“癫公,谁能癫的过你啊。” 黑灯瞎火的抱着空襁褓,摇摇晃晃唱着摇篮曲,冷宫疯掉的妃子都没他癫。 “别跟你爹玩儿。”他郑重的劝道。 陆朝朝差点笑出声。 “没事,我绝对不说出去。算了,反正我说出去也没人信。” “我……我想去神界看看。” 谢玉舟刹时嗷嗷叫起来,刚叫两声,立马瞪着眼珠子捂住嘴。 “我不能去吗?我真的不能去吗?” “带我吧,求求了,带我吧……” 陆朝朝犹豫。 但现在,她实在担忧崇岳和甘棠。 “明日再说吧。明日十五,爹娘要带外祖母去祈福。我正好离开一趟。” 二话不说,便回别院给自己收拾东西。 他在追风面前得瑟炫耀:“追风,你比不过我吧?哎呀,我头号狗腿子的名头,谁也抢不了!” 夜里,陆朝朝盖着锦被,睡的香甜。 听得不大真切。 陆朝朝抱着被子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挠头,额角还翘着一缕弯弯的头髮。 陆朝朝小手一挥,脑海里便出现信徒的身影。 因颤抖的厉害,好几次都不曾将香烛点燃。 “神女……信女活不久了。”她瘦的厉害,已经瘦脱相。 “信女能感觉到自己生机在慢慢流失,恐怕天亮,我就要魂归地府。” “小时候,爹娘为生儿子,生了七个女儿,溺毙两个,才生下儿子。”老人的声音藏着无尽的委屈,沙哑又微弱。 “为给弟弟换彩礼,将我嫁给老瘸子。瘸子走得早,在我生下孩子三年,就病死。” “我性子懦弱,好不容易将他们养老送终。儿子要议亲,我废了半条命,给他娶上媳妇。” “可我已经尽力了啊,若不是因为他,我早就改嫁了。” “我生性懦弱,身后无依靠,无处可逃。如今,临终之时,想想这一生,多不甘心啊……” “我好后悔,当初念他年幼,不忍抛下他。” “如今,我快死了。他恐怕都不愿为我落一滴泪……” 多卑微的祈求啊。 隻想要一滴为她而落的泪。 信徒一怔,眼底有几分惊愕。 老太太刚躺在床上,便感觉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害怕死前无人送终。 陆朝朝弹指一挥,便将桌上茶盏打碎。 “怎么还没死?” “人家爹娘挣下万贯家财,就我投生到你肚子,倒霉!” 男人不耐烦的走到床前,甚至不愿弯腰。 “你……你爹,走得早。”老人额间冷汗无数,已经油尽灯枯,气息奄奄。 “让我……等你……成家后,告诉你。” 男人早已急疯:“娘,娘!你要撑住,你要撑住啊!!” “娘,您撑住,儿子给您请大夫!!” 可老太太紧紧攥住他的手,嘴角勾着几分笑,张着大大的嘴巴:“啊……东……东……” 男人眼中无数热泪滚落,几乎哀求的双手握住老人枯枝一般的手。 老太太眼睛瞪大,便缓缓断了气。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你说完啊!!” 陆朝朝还未躺下,耳边又听得诉求。 当即又仔细聆听祈祷,这次,是一个弱冠少年。 “信徒已二十,还请神女赐下正缘。求神女保佑……” 他正缘是个医女。 陆朝朝眼珠一转,待少年拜完出门,陆朝朝一道灵气打过去。 亲眼看着家人扶他出门,一路将他送到擅骨科的医女馆内,陆朝朝满意点头。 随后,陆朝朝又随手处置几道心愿。 陆朝朝点头:“允。” 马车旁的小厮掏出二百两银子,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方才老马失控。” “神女真准,神女真准,神女有事是真上啊!!” “啊啊啊,好痛好痛。腰,我的腰……”刚嚎完,男子整个人怔住。 “神啊,您也不能这么直啊!!”菩萨保佑,他不会真的要休养一年吧?他的腰! 准,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