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节哀啊。” “对,对,还有玉舟。” “玉舟在何处?” “母后,父皇走得早,一切还需要您操持,您可不能倒下。”皇帝拉着太后的手,红着眼眶,不敢让眼泪落下。 太后心口剧痛,但她不敢倒下,隻得强撑着爬起来。 太后红着眼睛,咬牙怒斥:“于理不合?那是哀家的亲儿子,谁敢说不合?” “先去靖西王府,靖西与朕一母同胞,朕要亲自送他一程。” “你们良心何安?”皇帝一顿训斥,众人隻得作罢。 “快快快,命人准备丧服。” 百官不敢迟疑,深怕落在皇帝后头,马车都跑出了火星子。 “早晨靖西还来给哀家请安,当时还看不出丝毫异样。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太后混身失力,她送走了丈夫,如今又要送走最疼的小儿子。 “大抵,是急病吧。” “玉舟才几岁就没了父亲,以后可怎么办。你啊,上回就因为给朝朝一滴酒,你们将玉舟打的三天下不来床,如今想想,你后不后悔?” 皇帝心头隐隐愧疚。 “以后谁再打玉舟,哀家定不饶你们!” 幼年丧父的孩子,谁又能忍心苛责呢? “若是母后舍不得,就将玉舟养在母后身边,让母后亲自教导。”皇帝开口,太后轻点着头。 前几日谢玉舟无法无天给朝朝喂酒,她还特意嘱托靖西打重些。 如今想想,心中只剩浓浓的愧疚。 浩浩荡荡的马车停在靖西王府。 王元禄扶着皇帝下马车。 太后抹着泪哽咽:“王妃到底年轻,没经事儿,靖西都薨了。府上灯笼还未置换。白幡等物也还不曾准备……” 这可是她斥巨资,跑遍全城才买来的。 “快命人去拍门吧。府上只怕乱作一团,无人主持大局呢。”太后打起精神,一张脸毫无血色。 连拍好几下,才听得门房打着哈欠大喊。 门房一开门,吓得双腿一软。 他竟然看到了皇帝的仪仗。 文武百官早已换好衣裳,低垂着头,一脸肃穆的跟在身后。 靖西王府内静悄悄的,太后一进门,就皱着眉头。 “快把棺材抬进去,先给靖西安置。”太后抹着泪。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公主……”靖西王府大管事一脸迷茫的跪在地上。 怎么大家都哭了?文武百官,穿着丧服做什么?!! “放?!”大管事瞳孔地震,这叫什么说法?明明王爷王妃才刚用午膳,这会正小憩呢。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管事本想回去禀报,可见众人面色凝重,隻得将人带到后院。 吓得谢靖西猛然坐起身。 一窝蜂涌进他的卧房。 “怎……怎么回事?本王睡个午觉,触犯天条了?!”谢靖西吓得跳下床,直接跪在地上。 太后哽咽的声音霎时卡在喉咙,震惊的看着她活蹦乱跳的儿子。 王元禄狠狠咽下口水。 “你怎么在这?”长公主声音已经沙哑,咬牙切齿的看向他。 “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在棺材里。”陆朝朝指了指门外黑黝黝的紫檀木棺材。 皇帝气得咬牙切齿。 “全京城都来门口,给你吊唁!!”皇帝阴测测一句话,吓得谢靖西眼前发黑。 靖西王府大门敲的哐当哐当直响。 躲过考试,又躲过一顿打,美哉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