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锦坐在地上半响回不过神来。 更让她难堪的是,陆景淮竟猛地干呕起来。 “离我远些!”他一边吐,一边大喊。额头青筋鼓起,竟格外恐怖。 姜云锦被这一幕刺激的浑身发抖。 面上,仿佛被人掌掴一般屈辱! “你嫌我恶心,为何求娶我?陆景淮,你什么意思!”姜云锦从未受过这等侮辱,新婚夜,她隻亲了一口陆景淮。 她整个人都险些崩溃。 新娘崩溃的跌坐在地,仿佛受到奇耻大辱。 陆景淮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他无法接受触碰,他无法接受靠近。 “云锦,我……我定会给你赔罪。我……”他无法启齿,他甚至不敢泄露丝毫。 对一个女人来说,男人因为自己的触碰吐了,简直将她的骄傲与自尊踩在地上摩擦。 “你要磋磨我,也不必如此侮辱我!”她咬着唇,眼中波光粼粼,满脸受伤。 “早知如此,我何必选……”她忽的住了嘴。 “好,好,好!说出真心话了是吧?”陆景淮连连冷笑,指着姜云锦气得口不择言。 “当初是你嫌弃瘫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陆景淮气得夺门而出。 丫鬟们面面相觑,新婚之夜,新婚夫妇恶语相向,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这个负心汉,他骗我。” “还不止呢……”霜儿满是憋屈。 “陆家当真上不得台面,他们太欺负人了。小姐您的嫁妆……差点没保住。” “素来儿媳嫁妆都属于私产,哪有婆家接手的。都是体面人家,还要不要脸?” 体面人家,哪有霸占儿媳嫁妆的? “荒唐,荒唐!”身侧的大丫鬟气得面色通红。 姜云锦也被惊了一跳。 “裴夫人说,您少不更事,涉世未深,不懂打理产业,正好归在府邸一同打理。” “传闻,陆家当年本就清贫。是原配许夫人,用嫁妆养着婆家,甚至……”霜儿小声道。 “当初您下定的礼物,还被讨回来,还给了许夫人。” “说是,陆家连奴仆的月钱都欠着。” 姜云锦眼泪还挂在脸颊上,闻言也惊呆了。 “不会拿小姐的嫁妆,养全府吧?”霜儿呢喃一句,吓得众人打了个哆嗦。 寂静,诡异的寂静。 姜云锦沉默良久,低声道:“还剩多少嫁妆?拿走多少?” “将私库钥匙给我吧。” 她知道陆家日子艰难,毕竟裴氏没家世没家底,但从未想过…… 她脑子嗡嗡的,可她没有退路。 正说着,陆景淮的贴身小厮满脸谄媚的入门。 小厮也不敢计较。 “这几日府上多事,大公子彻夜难眠。本就偶感风寒,今儿接亲又出一身汗,症状加重。头晕目眩,犯恶心。” “他本不欲告诉您,害怕您担心。” 姜云锦心头的委屈,有几分松动。 “大公子烧的厉害,深怕过了病气给您,不敢前来。” 小厮见她怒容退下,才偷偷松口气。 小厮面上笑嘻嘻,心中却叫苦不迭。 这又能拖延多久呢? 忠勇侯府的牌匾,悄无声息的撤下。 陆远泽跪在大门前老泪纵横,心痛的抚着牌匾。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嘻嘻,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