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您教什么,我负责陪,您负责过瘾!
接下来,便是父子晨练。
父亲教得是既隐晦不显,又大道至简,脑瓜子都琢磨疼了。
儿子学得是心不在焉,主打一个陪。
“感觉我都成迎春楼的姑娘了……”直等到父亲累得大喘气,沈青云才叫唤道:“爹,时间差不多了,冲澡吃饭上衙!”
沈威龙有些郁郁,没什么成就感嘛。
就这一恍惚,沈青云就近了身,眼中满是崇拜。
“爹,儿子是没想到您真有两下子。”
这话我常听。
但这般虚伪的,我没听过。
沈威龙也不说什么,点点头走人。
“我爹这萧索的背影……”
沈青云一琢磨,就叹气。
“怕是想起了肆意轻狂的年轻时代,不胜唏嘘啊……”
得,估计明儿又得陪了。
一番忙碌,父子上衙。
赶至禁武司,正好碰见霍休。
“大人。”
“小沈来得正好,”霍休一见小沈就头疼,“今早红梅遣管家,来我府上送吃穿用度。”
嫂子真乃女汉子,为了老公,是一点儿不含糊啊!
沈青云忙道:“大人,吕哥还没醒吗?”
“哼,醒不醒都不重要了……”霍休犹豫少顷,低声问道,“你昨儿和老靳说的,加大药量……”
沈青云惊了:“属下只是随口一说。”
霍休笑眯眯道:“主要那味儿怪难闻,你去问问赵神医。”
“大人,是药三分毒啊。”
“也是哈……”霍休琢磨,指示道,“再多一剂解药,账走司里的。”
大人贵为都指挥使,心里还是念着律部的。
沈青云摸摸鼻子,又跑去找赵傲天了。
一来一回,等他赶至赛场,刚好轮到律部上台。
“柳兄,”沈青云瞅着柳高升,狐疑道,“瞅你这表情,似乎……”
柳高升未开口,先开乐。
“沈哥,等着瞧便是……”
沈青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杜奎。
杜奎抿嘴,表示事情太过艹蛋,我不想说话。
沈青云又看向拓跋兄弟。
拓跋兄弟用眼神给沈哥指路。
沈青云只能看向王顺和李飞了。
“沈哥,”见李飞捋胡子都捋出了残影,就是不说话,王顺只好硬着头皮道,“昨儿那事……”
沈青云忙道:“先上台,待会儿再说。”
为韬光养晦,把礼部架起来当靶子,众小还刻意收了力道,分数一般。
下了台,柳高升选了个超级好的位置,一群人躲旮旯里,边聊边看戏。
“沈哥,你瞧……”
顺着柳高升一指,沈青云看到江小白六人在人群外,踩着高跷看台上。
台上,正是礼部团队,领头的是二叔沈威虎。
沈青云吓了一跳:“这就注意上了?”
“可不,”柳高升嘿嘿道,“王经历平日就是韬光养晦,真要做起事来,那叫个雷霆出击!”
沈青云心里有些发毛:“王哥,你施展了何种逆天手段?”
我是造了孽……
王顺强笑道:“我只是让府衙的人,把摊贩的幌子缴了。”
这……算什么逆天手段?
沈青云看向柳高升,寻求解答。
“沈哥别看我啊,”柳高升指向王顺,“王经历全权操盘。”
王顺悻悻道:“打的礼部的名头,理由是不符礼法。”
沈青云一个战术后仰。
“乖乖,虽然这一计叫借刀杀人,但不是让你老借刀杀人啊!”
他是没想到,借刀杀人在一件事上,还能用两次。
两次还是同一把刀。
“杜奎,此事……”
杜奎这才怏怏开口。
“沈哥,王经历师出有名,宫里出来的墨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挂的。”
咱还帮礼部占住了理儿!
沈青云悻悻,却不说话,只是给王顺一个你真棒的眼神。
“哦,忘了还有飞哥……虽然不知道飞哥做了什么。”
想着,他又给李飞一个你真棒的眼神,这才转了视线,打量起礼部团队。
这一瞧,险些乐出来。
“主打一个各跳各啊……嗯?”
沈青云眉头一挑:“就这,能进十六强?”
“沈哥你就说我该不该借刀杀人吧!”柳高升骂骂咧咧。
沈青云惊道:“有内幕啊?”
“沈哥别听他胡说八道,”杜奎叹道,“礼部实力还行,每次都是垫底晋级。”
这话的意思,是黑得挺讲究?
沈青云瞄了眼台上故作正经的二叔,不由悻悻。
“也是,我爹帮秦武搞大杀器,我帮秦武搞建设,我二叔……牺牲自己,成全沈府,二叔,您受苦了!”
待比赛完,一瞧排名,律部第三,礼部第八,双双晋级。
众小面面相觑。
“好狠!”
“本以为我们就够苟了……”
“一次末尾那是水平不够,次次末尾……嘶,这是妥妥的控分啊!”
“果然是劲敌,值得我们和庆余坊学堂联合针对!”
“也不是为了魁首,主要是身在光明,看不得这世间黑暗!”
众人崇拜看向说这话的王顺。
“王经历,高义!”
“吾辈楷模!”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就让王经历带领我们,击败礼部,还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
王顺如遭雷劈。
李飞却见怪不怪。
“廉判官层说过,在律部当差,有时候黑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背上了……”
诚不欺我!
第二日。
八进四。
律部第三。
礼部第四。
礼部的官老爷们连道侥幸。
众小气得磨牙。
柳高升痛心疾首道:“若吕佥事在,礼部再怎么苟,也苟不过我们!”
这话没人敢接。
沈青云忙道:“说起吕哥,我还得跑一趟,哥几个走先。”
昨日听了霍休的吩咐,赵傲天高低给加了药量,说是今日必醒。
等赶至霍府,吕不闲已能背靠床头喝粥了。
“吕哥,你终于醒了,”沈青云眼睛微红,愧疚道,“都怪我一时疏忽……”
早上,吕不闲听霍休说了原委。
当然,他听到的版本里,绝对没有什么薛凝霜和云破天。
是以此刻闻言,他不由笑了,虚弱道:“都是为秦武,小沈不必多言……再者,能在你的计划中充当主攻手,我,我也很开心……”
沈青云摸摸鼻子,连忙嘘寒问暖。
“其他都没什么,”吕不闲微微一感受,叹道,“就感觉头晕目眩,腰很空……”
吕哥,能活下来就算侥天之幸了啊……
沈青云还待说,发现靳伯在旁瞪自己。
“哦哦,我来我来,”沈青云接过碗和勺,尴尬道,“多谢靳伯。”
靳伯哼哼走人。
二小一个喂一个吃,顺带还聊着。
“人确定抓,抓住了?”
“吕哥放心,前日永哥把残魂挪去归墟门那边了。”
“那就好,放在禁武司,高低是个祸患……”
“哦对了,吕哥,你的象棋魁首金牌,我帮你取了。”
“都是身外之物,棋艺方是根本。”
“吕哥说的是……再来一碗不?”
“好……”
……
又喂了小半碗粥,吕不闲沉沉睡下。
沈青云观察半个时辰……
“只听到叫了两次红莲,果然有效!”
至于另外二十三次白莲,他就当没听到。
帮靳伯收拾一番,他告辞离去,准备回家。
没走过两条街,他心里就开始打鼓。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前行十来丈,他猛转身,看到一抹衣衫遁入巷子的残影。
“跟踪我?”
却又没危机感……
沈青云皱眉,正打算外放神识,身后传来异样感。
一回头,猛变色。
“你们?!”
独孤逍遥有些难为情,却也难掩兴奋,当即行剑礼。
“居士容禀,非吾等不遵号令,而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吾等终于悟出那一招白虹贯日了!”
沈青云闻言,是一点儿震惊没有,全是无语。
我是敢说,你们是真敢悟!
“原来是勇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想了想,他微微颔首:“不错,加油,告……”
“居士且慢!”独孤逍遥忙道,“吾等此来,是想给居士演练一番,请居士指点……”
沈青云淡淡硬装。
“白虹贯日不难,能说出悟出二字,便是得了精髓,无需再多指点。”
九位剑修闻言,惊喜互视。
独孤逍遥又道:“原来如此,多谢居士指点,另外……不知居士能否再指点青莲剑典的一招?”
可以啊,等我想出来便是。
“啊,头好痛……”
沈青云知道自己不给出点儿什么,今日不是回不了家,就是要带九名伪剑修回家了。
“但我哪儿去搞什么剑招……嗯?”
想到前晚老爹的话,他微一思忖。
“也罢,给你们来点儿我爹的小小的震撼!”
深吸口气,他横扫九人,淡淡开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正所谓礼防君子,律防小人,此招既是剑礼,亦是能让自己占有先手、立于不败之地的奇正之式,去悟吧!”
九人热泪盈眶,一番大礼感谢,不舍离去。
沈青云目送着,目送着,突然笑了。
才几天功夫,白虹贯日都悟出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摇头叹气,沈青云回家。(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