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建一个就是了。”
你……
高石子听得吐血,皮笑肉不笑道:“王林道友心有猛虎啊。”
“哈哈,高前辈这算说对了,实不相瞒,吾有一大计,正盼着高前辈共襄盛举……”“何计?”
“高前辈有没兴趣当秦武王朝一辈子的乙方?”
待阐述完沈青云赋予的能量,高石子神往不已。
四人一合计,又把一群掌柜叫了过来,倒是一拍即合之局。
“也不是低估楚汉……”
“主要是秋风门主的所作所为,把沈公子捧上了天啊!”
“没见鸾鸟都跟随沈公子了吗,这才是大势所在!”
“列位,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咱要做这个唯一,当行有所为之事!”
……
一阵商量,众四散。
一日之内,田戈周边宗门,皆闻此事。
基本没做犹豫。
一是楚汉都上门欺负人来了,二是也都想看看新来的邻居……
每个宗门派出一小队,待汇聚田戈周边,亦有小千的阵容。
四散的高石子等人汇合,有些不满。
“高先生,为何不请纤云阁?”
“可能是高先生没带纤云令符……王林道友,不如你跑一趟……”
“别别别!”
高石子那个汗啊,边拦王林边道:“实不相瞒,纤云阁和……和归墟门最近有些误会。”
“这我倒头次听说,”王林把纤云令符收了,“但都是为沈公子办事,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高前辈,您得支棱起来啊,实在不行,要不要考虑把阁主换了?”
高石子懒得理王林,环顾周边,再观麻衣门所在的方向。
“我支棱与否不重要,这一战,麻衣门定要支棱起来啊……”
又一日。
无论亲卫司还是麻衣门门众,从惊惶步入平静。
平静亦不能持久。
“为何不能持久?”麻衣问道。
杜奎解释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紧绷到战时,或许不会崩溃,但……精气神的损耗,是不可逆的。”
麻衣点头:“有道理,不如睡觉。”
“那也要睡得着,”拓跋天结束观想,又直挺挺倒榻上,“两晚没合眼了。”
拓跋堑凑了过来:“哥,我们又不是主力……”
“那才要命,”拓跋天喃喃道,“等我们成主力……嘿,那局面,亲卫司多半都团灭了。”
亲卫司团灭,麻衣门何在?
麻衣闻言皱眉,看向杜奎。
“可有法子?”
杜奎点头。
“我就知道奎……”
拓跋天一巴掌抽飞口不择言的弟弟,诚恳拱手:“愿闻杜帅高见。”
杜奎不语,看向角落盘坐静修的唐林。
麻衣三人疑惑,也看向唐林。
唐林坐如针毡,缓缓睁眼。
见此一幕,他拔腿就……
被四人拖了回来。
“有话说话,三个四境一个三境欺负我一个外乡人?”
“也不是刻意针对唐经历,”杜奎扶唐林高坐主位,后退两步拱手,“主要此事,非唐经历不可。”
唐林头皮发麻,冷笑道:“吾师在此,也是一个不字!”
“沈哥。”
“早说不就行了?”唐林瞬间躺平,好奇问道,“何事?”
杜奎嘴皮蠕动,蹦出一字儿:“媚。”
不堪回首的记忆涌上心头,唐林脸渐白,怒道:“你,你怕不是挟沈哥以令唐某?”
四人忙劝。
“唐经历何故轻看吾等?这种不是人的事儿,只有柳高升才做得出来。”
“唐经历,难道你就没有重温旧梦之迤念?”
“最主要的是,柳高升不在,大好良机,唐经历要抓住啊!”
“我敢说,唐经历此战后,将稳坐秦武军之名!”
……
半个时辰后。
律部众人出麻衣门。
五百里外。
亲卫司驻地。
驻地极其简单。
尚未接近,唐林便被肃杀的铁血搞得心神惶惶。
“该说不说,修士遇到秦武军阵,除了飞天遁地,其实不太占优啊……”
拥有迸发气血之法,以及沈伯父两大杀器后,飞天遁地四字,也从修士优势页面上抠了下来。
“这就是秦武敢行区域外拒止之策的底气了……”
唯一的疏漏,就是三大战神联袂而来。
唐林暗叹口气,停步转身。
“我自去即可,你们就没必要进去了吧?”
杜奎正色道:“没我引路,你进不去。”
唐林看向拓跋兄弟。
拓跋堑笑道:“我就想看……”
“你边儿去,”拓跋天扯开弟弟,认真道,“唐经历莫要误会,他的意思是,想看唐经历如何以一己之力,平复众将士的。”
唐林看向麻衣。
麻衣指了指腹间。
“我有个小小的创新,媚之一舞,可否以龟甲缚结尾?”
四人眼前一亮。
杜奎三人齐口称赞:“好主意。”
唐林大骂:“人言否!”
一个时辰后。
唐林满身大……汗而出。
离军营三里,转身回顾,肃杀之气中的死气,淡了不少。
“也算尽了一份心吧,祝诸位武运昌隆,百战得归……”
默默祝福一声,唐林掩面要跑,刚迈步……
“吕姑娘,快回来,还有返场呢!”
我他妈……
军营中。
杜奎和景田相对而立。
“写遗书?谁他娘的主意?”
“沈哥。”
“沈……”景田咬咬牙,犹豫道,“如此一来,军心恐乱,亲卫司刚经大乱,怕是……”
杜奎轻轻道:“沈哥说,他相信秦武军士,不会因一封家书而溃。”
纠结良久,景田方才下令。
被退回来的唐林,还是一身俏装,端坐帐篷内。
“返场我能忍,”唐林小心翼翼瞅了眼帐篷角落的床,切齿道,“要是搞些不正经的,莫怪我翻脸!”
话音刚落,一魁梧大汉掀帘入内。
唐林惊跳起身,手都开始掐五雷诀了。
“诶,果然是吕老师!”魁梧大汉眼前一亮,上前几步拱手道,“吕老师大恩,不仅以舞定军心,如今还……还能代写家书,某感激!”
唐林一怔:“家书?自己写不好吗?”
大汉惭愧:“不识字。”
杜奎紧跟入内,轻轻道,“唐经历,劳烦以声声不息机存留口书。”
不是返场?
唐林悻悻落座,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
“请讲。”
魁梧大汉脸红,又见是仙家手段,支吾半晌才结巴开口。
“娘,俺二狗啊,你,你听得到吗?”
唐林叹口气抹去废话,解释道:“只是记录,得送回去才能听到。”
“对不住对不住,重来……”
大汉深吸口气,索性闭了眼。
“娘,俺二狗啊,银票藏在贴墙床脚外侧,你抠开拿铁钩子一钩就出来了,银子分一半,让她改嫁去,没生过娃好整得很……娘,二狗不孝,在这儿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
震得唐林手直颤。
再抬头,磕完头的大汉已起身。
“多谢吕老师!”
说完转身,掀帘走人,一如来时。
唐林怔怔目视,心绪尚未平复……
第二人入帐。
“国难当头,仇寇狰狞,秦武兴亡,匹夫有责,今以死战,护儿茁壮,愿儿承志,勿忘本分……”
亲卫司军营。
军士依次入帐。
记录本不难。
唐林的手,却颤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到最后,咬牙都不管用,修行百余年的淡漠,根本压不住来自人性底层的湿润……
“这,这也是沈哥的主意?”
杜奎回道:“本说用笔代写,我想着太麻烦……”
“你……”
唐林抗拒许久的眼泪,最终因为人太狗,哗啦啦落了下来。
于亲卫司家书即将压垮三境修士道心之际……
楚汉右路小两千修士,也终于碰上奔袭而来的秦武大军。
“娘的,那小子是秦武人!”
“嘿,你怕是说错了,这明明是给我们带路的……”
“小子别跑了,过来爷有赏!”
……
沈青云依言停下,转身一阵搜寻,记下了爷的音容笑貌。
“我还没见过爷爷呢……”
惆怅生。
杀心起。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