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才说不吃话,只是他的眼神可以清楚的表达,他是极恨的。
孟媛忽然笑出声:“既然你想这么痛苦的恨着那就恨吧,慢慢抵消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和我吗的残忍。别这样盯着我,我这次是过来给你送惊喜的,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不是心心念念你的好儿子程言吗?我把他给带过来了。”
孟宪才的眼神忽然就有了亮光。
病房门被人推开,程言由保姆推着走了过来,神色苍白似鬼魅,看上去没有比孟宪才好多少。
孟宪才激动的流下了眼泪,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儿,儿,嗬嗬儿……”
只是他视线往下移的时候就看到了程言空落落的裤管,瞬间他的动作就僵住了,眉宇间萦绕着散不去的颓废忧愁,双目无神。
程言朝旁边的保姆道:“别跟着我……”
说罢他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爸,我来看你了,爸,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爸你还能说话吗?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快要疯了……”
听到程言的泣音,孟宪才费力的抬头看他,眼中一片湿润,费力吐出几个字:“言,儿……”
孟媛远远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面没有勾起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冷漠的像是一尊雕塑,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
听到孟宪才的声音,程言哭得更痛了:“爸,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得你?我们公司也快要倒闭了,这可怎么办啊……”
孟宪才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沉痛的。
但他的眼神不再是完全绝望的状态,他看着程言,像是在看自己唯一的希望。
程言弯下腰趴在孟宪才的床边:“爸,没在你身边的日子我好想你,我和妈都好想你,我们没日没夜的想你,想你怎么还没死……”
程言的声音忽然放低,语气透露出某种怪异阴森感。
孟宪才正沉湎于痛苦与怀念之中,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程言竟然高举着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要刺向他的心脏。
孟宪才瞳孔瞪大,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尖叫。
孟媛及时出手,握住了程言的手,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
程言像个球一样滚落在地,她狼狈的趴在地毯上喘息,待摸到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时,他像是疯魔了一样尖叫嘶吼,声音甚至压过了孟宪才的声音,他大声地,声嘶力竭地质问孟媛:
“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要救他?!这些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
孟宪才呆愣的躺在那儿,双目无神空洞,像是绝望了又像是已经完全吓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