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领着小兰进门,小兰进屋看到李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二小姐,您去瞧瞧四小姐吧。” 小兰:“我们家小姐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十分想念二小姐,故此派我来请二小姐过去瞧瞧她。” “谢谢二小姐。” 她每日不用去给嫡母请安,别人也不会来这里同她说话,更不允许她随意出入,完全就是被变相软禁了。李慧慌张之余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她是侯府千金,总不会软禁她一辈子,等将来她再嫁,她就还是正儿八经的正妻。 “过了正月十五,你就到三清观去清修吧。” 李慧哭了半宿,她原本是想求嫂子周氏同哥哥说说,然后让哥哥在勇毅侯面前求情的,结果周氏还在伯爵府没回,她心里又慌又急,想着二姐今日回来,便立刻差人急巴巴的去请李恣。 小兰请李恣坐下,李恣没动,挥了挥手将屋里所有的丫鬟婆子挥退:“爹说要送你到三清观?” 李恣看了一眼李慧:“你认为爹把你送到三清观是罚你?” 李恣揉了揉额头,很想转身就走,她对说教委实没什么兴趣,浪费唾沫星子还废嗓子,可面前的人是她妹妹,她还真不能不管,由着她继续猪油蒙心的不安份。 李慧低着头没吭声。 李慧抬头震惊的看着李恣,完全不懂她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的低嫁,就凭你这捧高踩低又欺软怕硬的性子,岂不是要骑在男方全家头上?到时候咱们侯府姻亲的好处没有,倒是平白多了个敌人。” 李恣嗤笑一声懒得反驳她:“李慧,我还是那句话,你过不好日子的,你永远都搞不清楚重点,搞不懂一件事的根源在哪里。当初你二姐夫也曾混过,还置了外室,还要给一个舞姬赎身,我不信你对这些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李慧眼里带上茫然,仔细回忆着过往种种,那会儿她只有十岁左右,不过印象还是有的,好像二姐确实从未骂过外面的人,只是骂二姐夫,而且是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可好,明明是高岭不成样子,先是把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翠嫁到庄子上,就因为她长的好,又为了讨好高岭把自己的奶嬷嬷逼走,还得罪了娘家,自己把自己的羽翼剪了干净,最后你不任人欺凌谁任人欺凌?” 李慧的脸色越发苍白:“那些狐狸精,那可是、可是夫君,夫为妻……” 李慧目瞪口呆,生孩子的工具?李慧一脸恍惚:“可、可是承恩公夫、夫人也……” 李慧不服:“姐姐说来容易,遇到承恩公,遇到高岭那样的又有办法呢。” “至于高岭,你们之间尚未有孩子同样好办。当年你姐夫不着调,爹爹亲自跑去嘉峪关,是为了什么?是想让我和离的,侯府千金纵是和离再嫁也能找到好人家,我公爹恳求爹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若是管不好儿子,就亲自登门赔礼,然后和离。” “若是不愿意和离,那就更容易了,他不是贪欢好色吗?不是喜欢那个柳姨娘吗?不是喜欢柔媚听话的美人吗?你从外面买两个妓馆里调教好的清倌送给他,你一个当家主母高高在上坐着看那些莺莺燕燕的斗,听话的就给点甜头,不听话的直接发卖了事,高岭不高兴舍不得,你发卖一个买回来两个给他,不行就四个,他这等贪欢好色的人,你看看他到时候是不是只 李慧张大了嘴巴,突然痛哭失声。 李恣转身:“我不喜欢教导人,今日这番教导算是全了我们一场姐妹情,以后你不必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你就安份些吧。” 玲珑苑中发生的事儿自然瞒不过侯府上下的眼睛,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提,有什么可提的呢,当家人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决定,再提她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些同侯府没有关系,宁夫人最近有些苦恼,她收到的请柬实在是太多了,这家请她赏腊梅,那家请她看红梅,另一家又说白梅清雅,还有其它各种的杂七杂八。 郑嬷嬷:“他们怎么没请别人,这不也说明咱们二奶奶有本事么。” 郑嬷嬷斟酌着:“我也觉得是好的,不过我瞅着二奶奶最近好像挺忙的。” “大嫂。”人没到声先至。 岳氏乐呵呵的接过茶杯:“我再忙也没大嫂你忙啊。” 喝了口茶,岳氏直接说明来意:“我今儿是真的有事找你。” 岳氏摆摆手:“我怕他们说不清楚。你最近得了好些请柬吧?别说你,我那边都收了不老少。” 岳氏随意拿起两张看了看,直接就笑了:“我就知道。蝶丫头赚钱那本事他们还是不死心,如今又有了好由头,想着她得了诰命你必然要带她出去应酬。各个都开始打了注意。大嫂,你最近先别带她出去,她忙的都要飞起了。” 岳氏:“我娘家有个侄儿叫景之的,你应该知道,年前蝶丫头不是还请了大郎和荟儿让他们做东,然后引荐他和蝶丫头的妹夫认识么。” 宁夫人瞳孔地震大吃一惊:“科考的文章让蝶丫头给批改?这、这能行?她还有这本事?” 宁夫人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令尊真的这么说的?” 宁夫人觉得自己轻飘飘好似置身于云端:“这、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请柬上:“我知道了,考试之前这段日子,我绝对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都是一家子还客气什么。” 不过轻松没几日,孟蝶就开始着急了,眼看着距离开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孟渊依旧毫无踪迹,孟蝶急得嘴里都生出了燎泡,杏黄不得不给她做了许多清肝火的吃食。 孟渊到达京城后直接回了孟家宅子,匆匆洗漱后吃了点东西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为了赶路,他足足两晚都没睡过一个整觉。 “丑时,我正想一会儿就喊大爷呢,今儿开考了。” “大爷放心,大小姐和二小姐把一应物品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了,都在外面候着的马车上,大爷要不要洗个澡?水一直温着的,吃食也有现成的。” “诶。” 科考九日,每三天能出来一次,孟蝶对这些路数十分熟悉,孟渊每次出来她都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确保孟渊能得到最好的休息,以此补充体力。 岳氏得到消息后,忍不住同自己儿子吐槽:“我早就说他身体虚,他偏不信,这下有他丢人的。” 岳氏哼了一声:“那人家孟家的怎么就没事儿?我听说他新结实的好友,就你二嫂的妹夫也没事。” 被岳氏夸赞精神好的孟渊,考完之后还是回家休息了两天,这才入侯府探望孟蝶。 孟渊率先从怀里拿出一叠的文稿塞给孟蝶:“我答的,你有空给我看看。” 孟渊扬了扬下巴颇有些得意,随即又严肃起脸:“家里的那件事基本成了,我临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扫尾。估计这会儿尾巴也扫干净了。” 孟渊:“哪个都不是,那边流出去的主要是茶叶,还有一些刀具,并非刀剑这种的,就是普通的菜刀。”说来,对方完全就是为了钱?让我猜猜,他们原本都是祁王的下属,不过因为祁王的缘故他们彼此间应该也认识,现在祁王倒了,他们升迁无望,家里人口又多,就又勾连到一起开始了走私赚钱,是也不是?” 孟蝶忍不住吐槽:“这真是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