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正是呢。”周氏满脸笑意。 “谢母亲/祖母。”一众媳妇道了谢，又说笑两句纷纷回转自己的院子。 孟蝶笑着反问：“你猜先生是同三叔说，还是同三婶子说？” 孟蝶：“这不就是了，三叔说起的时候，三婶子若是不知道，岂不是接不上话？薏兄弟又是庶出，三婶子关心庶子学业，这才是她当主母的气度。” 露微：“怎么说？” 孟蝶好笑：“我刚回来，老太太屋里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孟蝶点点头，这种也不无可能，夸人的事儿在后宅中，无论是谁一般都不会挡着。 吃了饭，孟蝶迫不及待的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又写另一个方子。牛油难得猪骨却易得，她完全可以命人用猪骨熬制汤底，然后将油渣青菜下进去，这样一份沾荤腥的菜，想来会比较好卖。 “是。” 范嬷嬷面容一肃：“我知道了。” 大概是做菜的方子比较简单，也可能是妇人们做惯了灶上的事，没过三天范嬷嬷就一脸喜气的来回：“二奶奶，王娘子来报说菜已经弄好了，庄子上下都尝了一遍，都说好吃，我昨晚也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 范嬷嬷当场算账：“这可是正经的荤腥，熬制汤底的时候还放了菌子，那么一大碗，最少也得二十二三文。” 范嬷嬷又算了算：“原本荤腥是最贵的，不过猪骨头一直都很便宜，我们又天天从屠户那里买肥肉，骨头几乎就是半卖半送，那么一大堆一天都用不上一百文，里面的菌子是庄子上的人自己采的，柴火也是庄子上有的，青菜都是各家地里产的，这些东西就算是去买，按照现在的市价，一碗菜不算油渣，本钱顶天了五文钱。” 范嬷嬷乐了：“二奶奶您想想，这碗里最多的就是青菜，都是时令的蔬菜能贵哪里去？现在没出正月天还有些冷，若是等天暖和暖和，一碗的本钱还能降个两文。” 范嬷嬷：“王庄头当初是让她们各研究各自的，这一次是个手艺极好的老嬷嬷研制出来的。” 范嬷嬷：“我代刘嬷嬷谢谢二奶奶。” 范嬷嬷眉眼舒展：“牢二奶奶记挂着。我那大小子还在试验香皂，二小子就给他哥哥做帮手呢，我昨儿听老大说，老二反倒比他做的更好些。” 范嬷嬷面露喜色：“好，我回去问问他们，让他俩自个儿商量。只是这菜要怎么卖？” “熬的量么先试个水，一共六处，每一处就按照五十碗的量来熬制，卖得好就再加，卖得不好就减量。” 范嬷嬷越发高兴：“二奶奶这主意可是太好了，能省下好些事。” 孟蝶：“摊位好的地方，我们宁可多租个摊子，到时候两伙人在那里卖，至于要不要增加摊子，奶哥哥现场去看，他拿主意就好。” 范嬷嬷笑道：“年纪都不算大，手艺都不错，二奶奶只管放心。” 范嬷嬷连连点头：“二奶奶想的周全，我立刻让他们去办。” 范嬷嬷一顿：“哎呀，这真是糊涂了。” 范嬷嬷噗哧就笑了：“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理儿，庄子里的地是奶奶的，庄子里的柴火也是奶奶的，庄子里的人出的就是力气，哪能按照市价给他们？一半儿都是二奶奶慈悲了。” 范嬷嬷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咱们这个菜一碗卖多少钱？” 范嬷嬷顿时就急了：“京城里现在一个鸡蛋都卖三文了，二十文一碗本就便宜，这会不会太亏了？” 范嬷嬷：“呦，五亩地放个二十来 孟蝶被范嬷嬷逗笑：“我只是想着给没出门子的姑娘们一个营生，一文钱孝敬父母，一文钱自己攒着当嫁妆，以后出门子了，有点儿银钱傍身也有底气。” 范嬷嬷：“二奶奶放心。” “诶。” 刘娘子更是高兴，她丈夫一个月也赚不到五两银子，现在她就在庄子里干活，一个月有五两银子，刚还得了十两银子的赏，如今她丈夫都不同她高声说话了。 范有信行动力十足，不过两天功夫就将事情和人手全部安排好，第三天，京城中就多了六家卖汤菜的摊子，一大碗有荤腥有鸡蛋的菜，二十文。 没想到他下晌刚一到，老嬷嬷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范管事的，不够卖，根本就不够卖，明儿咱们还是得加些。” 回去的路上，一位颇善言辞的老嬷嬷就说：“范管事的，是真的不够卖，我估摸着就算再加五十碗也是不够卖的，您是没瞧见，今天一早我们摊子刚摆起来，锅就那么一烧热，汤味儿一出来，来问的人就接连不断的，准备的五十碗，别说中午，一早晨都没够卖。” “我们也是。” 妇人们一听各个眉开眼笑，庄头可是说了，二奶奶说卖出去一碗就给她们一文钱，这一天多卖五十碗，那可就是五十文钱。 第二天每个摊子有一百碗的量。范有信做事精细，这一次他送完人到各处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各个摊子巡查。 这一天巡视下来，范有信心中就有了底，都没等到下午他立刻又去寻了四个摊位，付好租子后他立刻奔着勇毅侯府后街。 范娘子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脚步匆匆进了勇毅侯后门，这边有四个守门的婆子。家在府外的仆从，若是家里有人找，都在此处往里通传。 “原来是范娘子，请坐，我这就去通传。” 其中一个婆子抬腿就往里面走，很快寻到栖霞院。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守着后门的王婆子，刚有一位妇人前来，说是范嬷嬷的儿媳，麻烦姑娘给通传一声。” 杏黄转身进屋。 杏黄：“范嬷嬷，外面来了个婆子，说是你家儿媳来找你。” “好。” “是，说是你儿媳。” “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