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容钦的怀疑有理有据,江溟沧或许真的隐瞒了什么,但他刚刚登基,或许一切都是稳固朝权的权宜之计。
说不定,这阵子过了,江溟沧就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轮得到容钦挑拨是非?
容钦扶上额头,心底多少有些无奈。
这女人的那点小聪明,估计全都耍在他身上了,怎么到了江溟沧这,就跟个二百五一样?
许久,他抬起头,眸中多了几分认真:“段千钧不是傻子,江溟沧派他去锦江是摆明了要支开他,即便他府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在离开之前他也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让江溟沧无功而返。”
“以江溟沧的心思,自然不会做这种无用功,所谓的暗查,不过就是打发你的理由。”
“而且你就没有想过,如今帝都局势紧张,太后又在本相手里,段千钧势头正弱,他不好好待在帝都防止那些波谲云诡,为何偏偏应了江溟沧的命令,去锦江那个偏远的地方?”
这里面,一定有鬼。
只不过他低估了裴祈对江溟沧的信任。
只见裴祈凝眸,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你也说了太后在你手里,段千钧现下没了仰仗,陛下的命令,他怎敢不从……”
裴祈还没说完,便听见容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气笑的。
“你笑什么?”裴祈见他的样子,莫名恼火。
容钦见状,将笑容收敛,只是嘴角却不可自控的勾着。
寻常与尉迟衍说话的时候,基本上说到这种地步尉迟衍就明白了,就算不明白,他也懒得再多做解释。
今日倒好,他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没生气,这女人反而先来了火。
先前一直以为裴祈的脑子无论看待什么事情都会保存几分理智,而今却也改观了,一碰上江溟沧,真是连猪脑子都不如。
容钦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继续讲道:“你不要忘了,江溟沧是新帝。”
“新帝登基,朝权不稳,段千钧一个堂堂左相,即便没有太后撑腰,也不是一个新帝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就拿本相来说,若是此次江溟沧派本相去锦江赈灾,本相想要拒绝,便有千万种方法,反之段千钧亦是。”
“唯一的可能……”
便是段千钧甘愿去往锦江。
后面的话容钦没有表明,却不言而喻。
可段千钧去锦江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个他也说不准。
他唯一的猜测就是,江溟沧与段千钧谋和,而作为弃子的太后,自然会被除之后快。
只是他尚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如今裴祈身后不但有逍遥王府,还有一个崔少恭,若论权势,仅凭崔少恭的兵权便足以压段千钧一头。
可为什么,以裴祈与江溟沧的情谊,他不好好与裴祈待在一起,偏偏要去招惹段千钧?
段千钧心思不纯,也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主,他就不怕有朝一日,段千钧叛他?
裴祈动了动唇,试图再辩解些什么,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容钦的话,堵的她哑口无言。
的确,她不知道段千钧去锦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她仍旧不相信,江溟沧会与段千钧有所牵扯。
这其中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过是一番猜测而已,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连你也说不准。”裴祈摇了摇头,脚步却慢慢向后退着。
她不想因为容钦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的学生猜忌连连。
“大不了,我这就进宫去找陛下问清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