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逍遥王府后,裴祈一路沉着心思回到了国师府。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从容钦嘴里套出沈氏的事,却意外的在府门前看见了容钦的马车。
看样子,应当是下了朝就过来了。
云怜挡在门外,正与屠攸大眼瞪小眼。
上次一战后,云怜的伤可是养了很久才有所好转,此刻对屠攸的怨气,不知比以前强了多少倍。
裴祈走下马车,随意往车身上一靠,话里带着刺:“容大人是要本国师请你下来么?”
话落,对面的车内传来一声轻笑。
容钦骨骼分明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将那车帘撩开,利落的跳下车,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
“知道国师懒得见本相,这不得等国师开口才敢出来么。”
倒是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
“你有事?”裴祈扯了扯嘴角,抛出个“有事直说”的表情。
容钦左右看了看:“国师就打算在这与本相交谈?”
“事关朝廷机密,国师胆子肥不怕别人听走,可本相却怕的紧。”
裴祈:……
好吧,这里确实不是议事的地方。
可惜,她就是不想让容钦进去。
“本国师胆子不肥,并且非常小,好怕容大人将你这一身无法掩盖的晦气带进国师府呢。”
对着容钦阴阳怪气了一番后,裴祈高仰着头,甩起袖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家门:“对于容大人手里的机密,本国师从来都不感兴趣,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本国师也不强求,请回吧。”
裴祈的反应,容钦却在意料之中。
他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裴祈听到:“此事,可关乎太后死因,与……”
“三千鸩羽。”
“国师确定不想听听?”
裴祈步伐一顿。
许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裴祈竟全然忘记了三千鸩羽的事。
本来还在愁怎么从容钦手上套出这话,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提起来了。
想到这,裴祈咬了咬牙。
虽然心里非常不想被容钦牵着鼻子走,但还是妥协了。
她转过身,没好气的瞪了眼容钦:“滚进来!”
容钦勾了勾嘴角,得到裴祈的准许后,低笑着跟了进去。
路过云怜的时候,屠攸侧眸,投去了个挑衅的眼神。
仿佛在说,你拦着有什么用,我还是进去了。
等容钦和屠攸进了门,裴祈屏退了下人,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说吧,太后的事情,与三千鸩羽有什么关系?”
太后之死,她想过无数种死因,但却都不成立,而今,却与三千鸩羽也扯上了关系。
难道,这也是前朝恩怨?
容钦朝屠攸抬了抬手,让他将一张信纸塞进裴祈手上,上面,正是席卿的字迹。
“上次帮你治好了眼睛后,我将席卿派去了渝江检验太后的尸体,他在太后体内,发现了鸩毒。我想,这就是太后真正的死因。”
“除此之外,还有锦衣卫的踪迹。”
锦衣卫?
裴祈不解:“先帝过世以后,除了给长公主送去遗诏,锦衣卫根本就形同摆设,怎么会出现在渝江?”
“何况,那鸩毒人人可用,你凭什么以此断定是三千鸩羽?”
她怀疑,容钦在骗她。
“你先把信看完。”容钦指了指裴祈手上的信:“那鸩毒与其他的鸩毒不一样,其中含有血苓草,能加剧鸩毒的毒发,让人瞬间毙命,这正是三千鸩羽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