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外人在呢,这男人竟然就撒起娇来了。
看来当真是喝醉了。
先前,别管他私下里怎么样,在外人面前时还是一本正经的。
她拼命把面前的男人推得离自己远了一些,看向外头下巴都要掉到地面上的向右,努力维持着形象,淡定道:“立刻去让人熬一碗解酒汤来。”
“是,小、小人这就去!”
向右连忙一阵风似的跑了。
嗷!他们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郎君,竟然、竟然还会有这样一面!
要死的是,偏偏被他看到了!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何德何能啊!郎君酒醒了后,不会要灭了他封口罢!
向右从业十几年,头一回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徐静随即把房间里也看呆了的春阳遣了下去,瞪着依然紧紧抱着她不放的男人,咬牙道:“萧砚辞,快放开我,你臭死了!”
“不放。”
男人却咕哝道:“我现在放了,你肯定就要跑了。”
徐静微愣,愤愤道:“我能跑去哪里?”
她倒很想跑呢。
这样一个醉鬼,谁不嫌弃?
“不知道。”
男人似乎轻叹一声,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所以我不能放开你。”
好罢,这男人便是喝醉了,倒也还保持了一些理性,知道她生气了。
徐静又气又担心他的伤口,忍不住狠狠掐了他腰上的肉一把。
啧,硬邦邦的,手感一点也不好。
“知道我会生气,还喝这么多?”
“因为,要赶着回去给长笑过生辰。”
男人突然喃喃道:“原州那边,需要有人带着韩将军和宁副使过去做交接工作,我说,我家小不点过几天要过生辰,赵世子便……便主动揽下了这个活,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徐静微怔。
竟然是因为这样。
在这个时候去原州帮忙交接,赵世子在过年前,定是赶不回西京了。
想起他前几天一直嚷嚷着要早点做完事回去陪夫人孩子过年,徐静心里也一阵过意不去,也难怪今晚萧逸这般舍命陪君子了。
徐静心里的火再也生不起来了,撇了撇嘴,推了男人一把道:“行罢,这次就算你过关了,我不生你气了,你快放开我,到长榻上坐着,我帮你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男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她一些,一脸严肃道:“当真?”
徐静简直要被他这模样逗笑了,不由得想起他们成亲那天,这男人似乎也是喝醉了,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这回,显然比那回醉得更厉害。
她点了点头,也一脸严肃道:“对,不生气了,但如果你再不过去坐着,我就又要生气了。”
男人微愣,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努力走着直线坐到了长榻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徐静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让春阳打了好几桶温水进来,顺便拿来了剪刀以及干净的纱布和毛巾,做完这一切后,她便让她下去了。
这家伙今天这个样子,她是不放心让他自个儿擦身子了。
反正她要帮他换药,顺便帮他简单擦一下罢。
她动作利落地替他把药换了后,用温水浸透了巾子,拧干,道:“我帮你简单擦一下身子,擦完你就早点睡。”
自从坐到了长榻上后,男人便分外乖巧,方才徐静帮她换药时,他一直用一种堪称温良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让他做什么,就乖乖照做。
这会儿听到徐静的话,他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徐静不禁轻笑一声,把他的衣服彻底拉了下去,就慢慢地帮他擦起了身子。
她照料病人时没少做这种事,这会儿也做得十分熟练。
然而,擦着擦着,她似乎发现,上头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呼出来的气也越发灼热。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就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双手撑着长榻,眉头微拧,脸色红得一塌糊涂,额头鬓角处还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乌黑的眼眸带着肉眼可见的迷离和痛苦,充满了说不出的渴求地看着她。
徐静:“……”
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阿静,你别怕……”
看到徐静微微愕然的表情,萧逸无奈又有些羞愧地闭了闭眼睛,感觉被这么一折腾,自己的酒终于醒了一半,“我不是柳下惠,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我也难免会有各种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