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抬起眼眸,凛冽的看向陈娘子,语调带着几分嘲讽:“赔礼宴?若真的是赔礼宴,不知为何裕王妃会在此处?” 温盈轻笑一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先是看向陈娘子。 陈娘子忙道:“我都说了裕王妃是来看老太太……” “你、你,我好心好意请你来,不是让你辱骂的!” “温氏!你莫要给脸不要脸,本王妃是王妃,岂是你一介六品官妇能诋毁的?!”裕王妃怒骂道。 话语微顿,继而又反问道:“那平日王妃又可曾来过?若没来过,为什么就凑巧今日过来了还一开口就是昨日我被泼狗血的事情?怎么,裕王妃便那么想知道我有没有被吓得通宿没睡?” “反?”温盈笑了笑:“裕王妃莫要给官妇扣这么一大顶帽子,你说泼狗血与你无关,但官府那边的人拿着画像逼问过那疯妇了,她一下就指定了是王妃身旁的孔嬷嬷指使的!” 在座的,便不是人精,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温盈笑了笑,随而道:“方才孔嬷嬷的话,是我胡诌,但裕王妃方才的语气似乎变的过于拗口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李清宁害我差些没了命,裕王妃和裕王亲自到永宁侯府羞辱我夫妻二人,我如何能与其平心静气?” 陈娘子被温氏这强硬得没有丝毫显弱的态度给震慑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温盈不疾不徐的反问:“李清宁既已被贬为庶民,我为何喊不得?她几番害我性命,我又为何不能喊?” “今日便是会被责罚责骂,我也认了,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说上一句,我做错了什么?至于让裕王妃这般为难于我,是因我错在没有毕恭毕敬的接着李清宁的加害?错在反抗了?错在还活着?”最后一句‘错在她活着,李清宁却死了’的话,温盈并没有说出来。 扣帽子,谁不会扣?就是比谁扣得有理,扣得比比谁狠。 这温氏,语调不重,可这一段段话却是重重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如今,温婉却不好说话,舌灿莲花,能言善道得让人叹为观止,且颇有几分那沈家三郎的风范。 谁不避讳着忤逆皇上,但温盈偏提出来了,对方还是那裕王,皇上的兄弟。 裕王妃也气急的扫了杯盏,指着温盈,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你、你竟然敢挑拨裕王和皇上的情谊,你如此触犯皇威,若我不惩戒你,愧为王妃!” 听到这话,孙氏和沈明霞便不乐意了。虽然是王妃,但却完全不占理,如今对侯府有亏欠,却如此这般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