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伸手轻顺了顺她的背,好让她缓一缓。 有的人厚颜无耻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有的人却是厚脸皮厚得好像本该如此,反倒让人怀疑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真的越了解,才越发现他是忒不要脸的人。 但在休息这一点上,温盈知晓他的怪疾,所以倒也有几分纵容他。 到了地方之后,沈寒霁便与随从道他们有半个时辰可轮番去用膳的,他与娘子在马车上休憩。 马车甲板铺上了凉席,温盈席地而坐,背靠着马车中的座位。 温盈有些不习惯在外边如此亲昵,微微挣扎,道:“我回去再睡也是可以的。” 温盈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颊顿时又红又臊。 温盈索性闭上了双眸,不再理会他这个色胚。 嘴角和眼眸都有笑意倾泻而出。 在心情愉悦之下,沈寒霁歪了头,靠着温盈的头,闭上了双眸。 温盈别了沈寒霁,从大理寺回去,到了侯府门外。 但柯敏忽然一声“小心”的同时,蓦地把她推进了马车中。 马儿受惊乱踢着,连着马车都晃动不已,温盈险些扶不住。 马儿一会便缓和了下来,温盈呼了一口气,但鼻息之间飘来的腥臭味让她欲呕,温盈忙捂住鼻子。 是血! 妇人似乎没有跑,而是高声骂道:“祸害,祸害,永宁侯府温氏就是个祸害,我要为民除害,我要除害!” 温盈捂着鼻子,调整了几息心绪,随而吩咐马车外的柯敏:“让人把这个妇人绑起来,送到官府去盘问,看看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侯府也有人从府中出来驱赶那些围观的人,也有人拿出了干净的毡子,铺在被血污了的车儿板子上。 温盈看到那些血污,腥臭味总是掩不住,她压下了强烈要作呕的衝动,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温盈回到了云霁苑,吐得昏天黑地的,把今日在食馆中吃的都给吐了出来。 温盈平日深居简出,看不惯她的人虽然也有,但能说的上真正结了梁子的,除却裕王夫妇外,她想不到还能有谁会指使人朝着她泼狗血。 回到云霁苑,徐氏刚好从院中出来,看见儿子,徐氏的表情既有无奈,也有薄怒。 “看看你都招惹了什么好事,温氏三番两回因你遭了苦,今日这狗血若是真的泼到了她的身上,她往后出去还如何见人!”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哪疯妇是被那裕王夫妇给利用的。毕竟温盈一直以来都是温温顺顺的,还能得罪谁,以至于被泼狗血! 能养出那等歹毒病态的女儿,那对夫妇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徐氏呼了一口气,心疼道:“温氏方才才躺下,吐得厉害,一张脸都给吐白了。”顿了一下,又烦躁的道:“都这么久了,还处理什么,那裕王夫妇时不时来这一出,谁能遭受得住呀?” 徐氏看了眼,叹了一口气:“也怪不得你,毕竟你也没招惹那李清宁,被她缠上了,你也是倒霉的。你想想办法,若不然先送温盈回淮州住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