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现在虽只有功名在身,还未有官职在身。且哪怕日后有了官职,可能品阶也不高。 如此,还望着女婿能帮一把的温父,自然是把这女婿当成了座上宾。 温盈面上含笑,心底却是冷漠旁观。 沈寒霁莞尔一笑,语调闲适:“先前未来,是未能确定圣上何时有面圣的圣谕,如今圣谕已下,也有了空隙来拜访岳父。” 婢女适时的上了茶水,沈寒霁端起茶水浅饮了一口,放下杯盏,理了理宽袖,不疾不徐的道:“岳父是娘子的父亲,更是小婿岳父,来拜访也是作为晚辈的礼节。” 方才只顾着沉闷了,也未多加思索沈寒霁为什么也来了淮州。他方才说的理由,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且说他在金都有所应酬,不能前来,这也不过是她要求自己一个人回来,不要他前来的理由罢了。 温盈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下人通传靳家姨母与靳表公子,还有表姑娘一同来了。 季氏反应了过来,在一旁笑道:“今日怎就这么凑巧,都一块来了。” 季氏笑着应:“正是我那大外甥。” 待沈寒霁目光移开后,季氏心里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温盈,又看了眼她的夫婿。 便是盈丫头都不知道她自己当初差些就要与靳家定亲的事情,她的夫婿更不可能知道。 温盈去过两次靳家后,季氏准备把这事告诉她前,金都永宁侯府就派了人来提亲。 为了个继女,着实没必要得罪永宁侯府,更何况是一门她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若是她女儿当时有十五了,这婚事也轮不到温盈。 如今她的这姐姐和儿子都来了,可别说漏嘴才是呀。 一口一个贤婿,叫得好不亲切。 这时季氏道:“我现在去吩咐人去把阿霆和大嫂请来,晚上一块吃个饭。再顺道也与我那姐姐聊聊,让阿琛来与你们一同聊。” 厅中也就沈寒霁与温父聊。但基本是温父说,沈寒霁听。 沈寒霁自位上站了起来,待他行礼后看过来,二人相互一拱手作揖。 出了屋子,去了季氏的院子,发现靳家表妹在院子中与温燕说话,便走了过去,靳表妹喊了声表姐。 温燕道:“母亲和姨母在房中说话呢,让我们两个在外边聊天。” 随而回了所居的院子,回了房。 也不知是不是那香的问题,她几乎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想要骂人的衝动。现在何止想要骂人,都有种想要把扇子砸向他那笑脸的衝动。 可人进了屋中片刻后却没有声音,随即有清清冷冷的气息拂来,温盈睁开眼眸,与那双清润却蕴含着冷清的目光对上。 没了旁人,温盈才面色平静,语气淡淡的问:“夫君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回淮州的,今日又怎的出尔反尔了?” 温盈也不看他,垂眸道:“如今夫君也来了,我自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