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他的面前,还是在侯府长辈后辈面前,她也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 人人都羡慕的婚事,可这好婚事却成了囚困她的牢笼。 梦中让她真正崩溃的,是在成婚两年后,沈寒霁殿试高中榜首后。 因沈寒霁向来洁身自好,从未沾花惹草。 被人为难,泼酒,诬陷,推进池子中,出尽洋相。 他们之间的话很少,见面时,她总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说他不重欲,对她毫无兴趣。却又不尽然,每回她都能感受肌肤触碰的热度,感觉得到他的放纵,他的沉沦。 主母不喜,婆婆厌弃,夫妻感情淡薄,这些事情都无人诉说,只能埋在心底。 无论是侯府,还是外边的所有人,都让她压抑得无法喘息,渐渐的,梦中的自己逐渐消瘦。 不再盼着侯府的人对她有所改变,不再盼着日子能好起来,更不再盼着丈夫的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梦中她的离去在侯府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他答,未曾。 梦里边的夫君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梢,淡淡道:“她与我而言,只是妻子。”言外之意,并无半分喜欢。 话本中还有一句话,犹如汹涌的潮水,狠狠的击打在温盈心底,让她透不过气。 她离世的第八年,官拜宰相的沈寒霁依旧未娶。 怔忪的从床上坐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片湿润。 屋中空荡荡的,这是她成婚近两年来,不知独守了第几回的空闺。 这些独守空闺的夜里,她总是说服自己——若是同寝,他会睡不着,休息不好便会在念书上出错,也会拖累他。 可现在看着这空荡荡,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的屋子,许是因做了个乱梦,所以心底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不顺畅。 温盈的确哭了。抱着双膝,把脸埋入在膝间,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无声的哭了出来。 也不知哭现在自己的可怜,还是哭梦中的自己太过窝囊。 温盈知道这个梦诡异,像是在预测些什么。 她悄悄的查过梦中出现过的人。梦外,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梦中惊醒,已全无睡意。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了床。 挂好了帕子后,走到了窗前。推开了一条缝隙,往斜面的屋子看去。 温盈也不知有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像现在这样站在窗后,贪恋的看向那个屋子了。 如今已是子时,那屋子依然还亮着,沈寒霁显然还没有就寝。 以前是她亲自送的,后来便不送了。 她宁愿想是他心疼自己,也不愿去想他是在嫌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