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不必再说,若真落了水,一晚上绝活不下来。 卫循喉头蓦地咳出一口血,人也从马上摔下来。 一念疯魔 长远匆忙来扶,被卫循挥开,他强撑着身子翻身上马,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 哒哒的马蹄踏进雪地,两边溅起雪花,与男人灼目的红衣融为一体。 卫循的动作太快,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长远拒绝不了,抱起春桃上马,两人疾驰朝卫循奔去,只剩下侯府门口接亲的队伍面面相觑。 “哎!你说这是闹得什么事!” 侯府外面议论纷纷,后院的老夫人听到消息,差点被气晕过去。 眼看就要成亲,突然在最后关头出岔子,卫老夫人如何不气,旁人家还不知要怎么看侯府笑话。 赵婉给她抚着胸口,眼底藏着喜意,卫循成不了亲,她的管家权便交不出去。 “我呸!这小蹄子是真出事还是假出事还不一定呢,她定是不愿三郎成亲,才故意闹这一出,可恨三郎一颗心都长在她身上,看不出这小蹄子拙劣的心计。” “娘,那这亲还结吗?” 卫老夫人心里也急,可侯府连个能代替卫循接亲的人都没有,卫琮那病怏怏的身子,怕是马都没上去就该摔下来了。 “等那逆子回来!” 卫循快马加鞭往温泉庄子赶,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生生快了一半。 刘嬷嬷见卫循下马,连忙将阿鸢失踪的经过告诉他,说完不敢看男人嗜血的面容,抖着手把找到的绣鞋递给他。 绣鞋很精致,鞋头绣了一丛鸢尾,正是阿鸢的手艺。 卫循眼前发黑,抖着手将那绣鞋接过来,胸口锥心的疼。 河边早上一堆人过来搜寻过,雪地里散落着脚印,早已看不出阿鸢跌落入水的痕迹。 刘嬷嬷既难过又害怕,谢娘子出了事,她们这些当下人的难辞其咎,可若瞒着,等卫循自己发现,那后果只会更严重。 此时长远带着春桃也到了,春桃刚从马上下来,便跛着足踉踉跄跄的跑过来。 哑妹看着突然活过来的人,一脸惊诧,“啊啊!” “哑妹,你伺候主子,一定知道主子在哪里对不对?” 哑妹手足无措,她脑子向来笨,又不会说话,今日大家都在找谢娘子,可谢娘子明明告诉她会在这里等她啊。 “啊啊!” 春桃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卫循心头血哽在喉边,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眼前晕眩。 “长远,带人将这河水抽干!” 京兆府和侯府的侍卫们在庄子里搜了七天七夜,只找到阿鸢的狐皮大氅和外衫。 他上前拍拍卫循的肩膀,轻声道了句,“节哀。” 他的阿鸢那么乖,怎么会死呢。 齐少尹知道他是疯了,连忙唤长远,“快!快把你主子带回去!” 可卫循哪里愿意走,他的阿鸢还没找到,他根本不敢走。 “主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