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索性都已经平静了下来。
呼吸如常,独孤曦微躺在床榻的内侧。声音细弱蚊蝇,“你睡着了吗?”
“没有。”
“我也睡不着。”他声音清明道。
谢绝侧过身,“那要不然……”
独孤曦微抿了抿唇,“你是故意在折磨我么?”
她矢口否认,“怎么会?我自己不是也正在经受折磨吗?”
“从前你不是天天想着要……”
“要什么?”
要占了他的身子。
话到嘴边,独孤曦微却说不出口了。
他不傻,也知道京都有许多人也都曾对自己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想法,只是有些碍于独孤家,有些则是被他识破后避免,更有一些赤裸粗鄙的手段,被他遏制后施以雷霆手段还击,久而久之,他的美名与恶名也就一道在京都的世家贵族中传了出去。
渐渐的,他便成为了京都一朵人人敬仰爱慕,却无人敢上前采摘的高岭之。
一开始,他也的确以为谢绝和往日这些想要靠近自己,毁坏自己清白的女郎们一样,不过只是一时兴趣,图个新鲜劲儿罢了。
京都像她这样的女郎们又不是还少。
就连与她关系一向亲厚的周闻溪,郎中令家中的四小姐,不照样也是在私下中邀约他数次,打着赏月赏识赏美景的名头,下的拜帖都快把沉霜居里的小库房木箱给装满了。
那是一只他年初才命人采买的木箱,足能装下两人那么大。
所以就在谢绝对他饶有兴致时,独孤曦微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会不会是周闻溪上次惨遭自己戏弄后搬来的救兵。
毕竟这位谢家二小姐的名声,可比周闻溪臭得响亮多了。
一个不行那就来两个,总有一个行,她们定然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上次对周闻溪的反击也不叫戏弄,顶多算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教训。
谁叫她竟敢在前太女下帖邀请众人赏荷的荷宴上,公然命人拦住他的去路。
他只是将这事告知了郎中令,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郎中令也不过大发雷霆,关了周闻溪半个月紧闭罢了。
在他看来,这也不算什么。
所以当他用同样的手段,将谢绝在太学弃学整日荒废学业,不学无术的事捅到谢大将军面前时,他本以为以谢将军治军有方,严厉冷血的名声,那谢绝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二日还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半点皮肉伤没有不说,她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找自己质询。
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逃学的事报给家中母亲?
独孤曦微当然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所以随口胡诌了一个她荒废学业之类的理由,可自从那次之后,谢绝却再也没有主动向他示好过了。
不仅如此,她也开始频繁地逃学,一日两日还不够,后来更是明目张胆的不来太学了。
独孤曦微以为是自己的举动让她产生了厌烦,还曾命人偷偷上将军府询问过,谁知谢大将军给出的理由却是,谢绝直言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整日沉迷于种地,就连谢大将军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也就是因为这事,独孤曦微一连误会了她许久。
因为在不久后,谢绝阴差阳错的去往了日照国,他奉命暗中调查京都近来涌现的一批菜商,顺藤摸瓜之下。
独孤曦微查到,谢绝在不久前购买的那几个农庄,竟然就是如今京都最大的蔬菜交易场所,幕后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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