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得极为细致,就连沈一鸣这个从来没有下过地的人,也很快就学会了其中的门道,只是他此刻倦意正浓,精神不济,两只眼皮更是忍不住的想要耷拉下去。
每每快要合上之时,沈一鸣的耳边便会传来一道魔音。“一鸣,你听懂了吗?”
沈一鸣立刻直起身来,打起精神回道:“是,师兄。”
许伯言道:“既然听懂了,那就下地来为大家做个示范。”
重复以往几次,沈一鸣再不敢松懈一点,强撑着,直到那单薄的狐狸眼都撑出了双眼皮,也不敢叫一声苦。
午时,谢绝睡得头晕脑胀的睁开眼,才发现马蓉家安静如鸡,半点声响也没有,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出门一看,何止是马蓉家,整个清水村都如此,简直落针可闻。
唯有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不时传来一阵说话声。
她走上前去,将车帘掀开。
独孤曦微与青竹二人对座其中,青竹此刻正笑得人仰马翻地拍打着车座,还一个劲儿地说道:“你是没看到,许公子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一个早上,就将那男子治得服服帖帖,乖巧听话,许公子叫他下地,他连锄头都握不稳,双脚这样颤啊颤的,却也不敢反驳一声,哈哈哈哈……”
“你说的那个男子,是谁啊?这么可怜?”谢绝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青竹做贼心虚的怪叫一声,从车座弹起,“你,臭女人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绝爬上马车,额上雾了一层薄薄的稀汗。
独孤曦微递了块白锦帕给她,她顺势接过擦了擦,又还了回去。
他倒也没嫌弃,将擦脏的锦帕塞回了袖中,气定神闲的问道:“倘若你师兄和你的夫郎打起来了,你会帮哪个?”
青竹眨巴着眼,对这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快说快说!我也想知道!”
谢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好好的,你和我师兄打什么?他那个人一贯温柔体贴,又知晓你性子冷,不喜结交,只怕连句重话都不会与你说,更遑论跟你打起来了。”
独孤曦微脸庞一红,“谁跟你说我了?我说的是沈一鸣。”
“沈一鸣?他怎么了?”谢绝一惊,慌忙失措问:“他和我师兄打起来了?在哪儿?”
独孤曦微眼神泠然一冷,还就打破了砂锅问到底了,“你打算帮哪个?”
谢绝刚睡醒,脑中甚至还有些懵。
顿时就被他这短短六个字给问住了。
“你想帮谁?要不你帮一个,我帮一个,咱俩赶紧把他俩劝开!”过了一会儿,她急中生智的提议,谁知却无故挨了独孤曦微一记冷眼警告,“你方才不是还说,你师兄一贯温柔体贴吗?”
谢绝彻底晕了,转过头问青竹,“到底他俩打没打啊?”
青竹笑嘻嘻回道:“没打没打,美人哥哥只是想问问你主意,好看看你更在意谁罢了!臭女人,你怎么这么蠢,连这么浅显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
谢绝当即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这种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嘛?”她骂归骂,却也只敢对着青竹骂,这几日独孤曦微本就不怎么和她说话了,她哪里还敢去找茬,想了想后,一本正经的回道:“我方才说你和师兄不会打,是因为基于对你的了解,你这种性子,必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那沈一鸣呢?你就不了解了?”独孤曦微问。
谢绝晃了晃食指,“正是因为我对他也太过于了解,他那种火爆性格,别管我师兄温不温柔了,但凡有人敢惹急了他,他是拼死也要咬掉对方一块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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