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酒,冷声问道:“你不是说顾家公子今天要来谈项目吗?人呢?” 江渡岳并不想听他画大饼,加之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面沉如水,说的话都带寒气:“那这些女的是干嘛的?” 江渡岳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私底下?你和他交情很深吗?” “那他和你吃饭的时候你也叫这么多外围?” 江渡岳打断了他的话:“赶紧叫这些女的滚。” 江渡岳沉声道:“人家私底下的事情想让你知道吗?京圈的哪个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还不熟就来这套,你是要把人赶跑?” “哎!顾公子,你好!” 那些美女在他身上留下的浓重香水味还没散去,闻起来有些轻浮。 接着,他目光移向江渡岳,问道:“这位就是恒润集团的江总吗?” 江渡岳同他握手,道:“是的,我叫江渡岳,是恒润集团的执行总裁,很荣幸认识你。” 江渡岳直切主题:“我们来聊聊项目的事吧。” 一开始,江渡岳和顾谨川都认为彼此相处起来比较困难,毕竟在对方耳朵里,他们一个是沪市小霸王,一个是京圈贵公子。 加上江渡岳对公司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谈起项目来也有模有样,非常专业,几番对话下来,就基本敲定了合作的大体框架。 他们聊到很晚,快走的时候,顾谨川提出去外面抽支烟醒一醒酒,江渡岳却拒绝了。 宋辰听了十分诧异:“你都抽了多少年了?说戒就戒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安静,顾谨川刚掏出烟盒的手也顿住了。 江渡岳也许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情,闪过一丝低落的神色,却还是回道:“对。” 顾谨川似有所悟,忽然笑了一下,把烟盒塞了回去。 他顿了下,提议道:“那我送你们去门口吧。” “不必客气,以后合作还要经常见面的。” 萧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有些微醺的江渡岳,问道:“江少,回远湾吗?” —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沈妈妈声音很低,却能听出来她很生气:“马上回家。” “先回家再说。” 沈妈妈听了更恼了:“你现在住的什么地方?一点都不害臊!” 沈妈妈反问道:“你住那房子是谁的!” 沈妈妈笃定道:“说不出来了吧!看来人家和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被那个江渡岳包养了!” 沈匀霁突然想起之前陈泉提醒她的话,又追问道:“是不是夏知鸢?” “没有的事我怎么说?” 沈匀霁一顿,抬高了音量:“我从来没答应过这样的事情!” 沈妈妈没完没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数?干不光彩的事儿就算了,拿到钱还自己掖着藏着,是不是真的想脱离我们这个家?” 她几乎是吼出了声:“对!我就被包养了!你满意了吧!钱我一分也不会给你!我也不会回你们的家!” 可是她那仅存的倦意却被这通电话打散了。 现在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没有任何人把她当作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她在他们眼中,只是工具。 就像父母说的,他们始终是一家人,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是分隔不开的关系。 妈妈会带她去公园,接她放学,她坐在车后座,和妈妈说今天班级里发生的趣事。 可回忆中其乐融融的家庭早就被那团火烧的一干二净。 然后一切都发生了剧变。 可笑。 沈匀霁盯着熄屏的手机,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而她,也彻底疲惫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全被站在门外的江渡岳听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给沈匀霁带来的伤害不止白天的那些兽行,更是让她被误会成是自己的一个挂件、一个玩物。 那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捧他,却对沈匀霁不屑一顾? 黄玫瑰 隔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 外面万物复苏,春意浓浓, 但是她却没精打采的,肺里像是有一团浊气,呼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这样想着,便走到客厅拉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