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工有些担心:“啊?小霁姐姐你一个人没事吗?” 说罢,她就朝街对面走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树木的剪影绰约,偶有风来,吹得叶子微微摆动,可能是小杂工晃眼了? 正好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脚步。 沈匀霁愣了半刻,然后快步追了过去。 “江渡岳!” 那人听到沈匀霁的喊声, 终于停下了脚步。 “江渡岳。”她轻轻喘着气,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沈匀霁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她的心就在砰砰直跳。 终于,江渡岳稍稍侧过脸, 光线勾勒出他完美清晰的轮廓。 他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那你要不要去店里坐一坐?” “不了。”江渡岳垂眸。 气氛有点沉默,两人谁也不说话, 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启下一个话题。 沈匀霁眸中闪过一瞬的惊喜,问道:“真的吗?” 他顿了一下, 深深吸气,接着似乎是从肺腑里发出了声音:“对不起。” 她又想起了那天在旅馆里江渡岳癫狂的模样和伤人的话语。 这个曾经轻世傲物的男人此刻垂着脑袋,像是忏悔一般向她揭露自己的伤疤:“对不起,我有病,真的有病,我已经在积极配合治疗了,我说这些不是想求你的同情……不,我就是想求你的同情,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可是他始终没有抬起头看沈匀霁,明明以前他的眼神都是黏在她身上的。 她最不想要的“同情”,此刻江渡岳正在向自己乞求。 更糟糕的是,她能感到她和江渡岳之间的联系正在一点点断开。 他说了抱歉,得到原谅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她狠不下心去这样对待一个真诚道歉的人。 沈匀霁说的很慢。 路灯的光打在江渡岳稍稍扬起的脸上,眸中闪动的光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沈匀霁坚定地点了下头,笑容却有点苦涩。 江渡岳有些手忙脚乱,在身上摸索半天才发现自己手里就提着一个袋子。 沈匀霁往袋子里一看,是盲盒,其中一个是她之前拆封了后放在床头的玫瑰纪念版。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像是总结一般地说道:“所以我只拿了一部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就差把那句“下次我去你家拿可以吗”说出来了。 “……” 沈匀霁不想再往下想了,莫名的委屈让她皱起了眉头。 “那我先走了。”他轻声道。 他们之间本来就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现在即将越来越远。 江渡岳没有回头,却顿住了脚步。 她的本意是试图减缓每一个瞬间,可她又说得很急,像是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同他说一样。 说罢,他径直向沈匀霁的反方向迈开了脚步。 沈匀霁就一直站在那儿,心里空落落的。 店里的杂工见沈匀霁半天没回来,担心地跑出来查看,正好看到她愣在那里,便喊了一声。 “你……怎么啦?”杂工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她的表情是那样失落,像是坠入海里的月影,看得见,捞不着,忘不掉。 由于沈匀霁之前在学校里待过两年,所以她只需要上大三大四的课程。 这天,沈匀霁下班稍稍迟了一些,由于匆忙,不小心打翻了刚出锅的酸菜鱼,弄脏了一身衣服不说,还烫着手了。 她本想着,都已经迟到了,就偷摸进房间吧,也别开什么摄像头了。 “沈匀霁同学,请打开摄像头。” 行吧,别说偷摸了,直接被线上点名。 上这节晚课的同学并不多,所有同学的图像都清楚地呈现在屏幕里,沈匀霁和她还没来得及换的脏衣服也不例外。 教授开始讲课,同学们好像也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分神,都认真地听讲做笔记。 “嗯,接下来,我们将两两分成小组讨论,十五分钟后给我关于该题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