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记得,我房间好像有……有很多值钱的摆饰才对,还有一个很大的花瓶。”
胡六福听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也许,你生前真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对了,你家里有几口人还记得吗?我们昨天在埋你的地方挖出了很多人骨,还有一个才七八岁的样子。”
女鬼的脸上有些欣喜:“我还有家人?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呢?”
算了,不要指望这个迷糊鬼还能记得清这些事,胡六福叹气:“你这几天什么都不要干了,就在镜子里好好的想一想以前的事,包大人在查案宗,说不定哪天就能知道你生前是谁家的小姐。你自己也努力一点,早点查清楚好去投胎。”
“知道啦。”女鬼嘟囔着,不高兴的在屋子里飘来飘去。
胡六福觉得自己有点毛病,他竟然从惨淡淡的女鬼这副模样中看出了一点小女孩的娇憨任性。不过如果她还活着,当时本来也就是个小姑娘。
“要不然,道长你给我起个名字吧。”女鬼又飘回来,“老是女鬼女鬼的叫我多难听呀。”
胡六福哪会给人起名字,以前有香客来求签,也有人跟他求新生儿的姓名,每次都被人嫌弃,说他是个起名废一点也不为过。
他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一拍掌定下来了:“我叫你阿飘吧,好听好记,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啥,多好。”
“阿飘?”女鬼歪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高兴了:“这个名字好!听起来好像我生前是一个很善舞的人!”
于是,女鬼就有了一个叫“阿飘”的新名字。
“你先回镜子里去,我要出门挣钱了。”反正从阿飘这里暂时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胡六福干脆让她先去修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挣钱?”阿飘有些不解,“你很穷吗?”
“我穷死了,差点要去街头要饭。”胡六福深深叹气,“要不是展大人好心收留,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阿飘看他神情忧伤,也不说话了,听话的钻进了镜子里。
胡六福把镜子塞到怀里,背着自己的包走出了展府。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摆摊,洗碗端盘子他实在是做不来,师父要是知道自己学了一身的本事最后却去端盘子,就真的要从土里爬出来掐死他了。
再说,谁还没个事业心了?
胡六福还是回到了桥下摆摊,用忠伯给他找来的纸写上了“看相算卦捉妖驱魔”几个大字挂在桌前,就盘腿坐着等生意上门,这一带他的同行比较少,方圆几里都没有人摆摊算卦,胡六福一直等到下午才有人到他这里。
都是些小活,一对母女让他给算一下姻缘,胡六福当然是捡好听的说,他本来就很容易讨人喜欢,嘴甜热情又很能忽悠,那对母女得了想要的答案后高高兴兴的付钱就走了。
胡六福得了十个铜板,小心翼翼的当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每一个都亲一口。这次他非常谨慎的把铜板用布包上,然后再放到自己贴身的里衣里,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往回走。他总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以后自己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很快就能脱贫。
十个铜板也不多,但胡六福还是跑到街上逛了一圈,他这几天都是展昭在照顾着,也有心想报答一下,可他对展昭的喜好并不大了解,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好。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卖酒的铺子,里头传来的酒香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胡六福自己没事就爱喝点小酒,他想着展昭这样习武的人应该也喜欢,于是就上门去打了一壶,听说是叫什么花雕,有一点点贵。
抱着酒回到展府,展昭已经在家了,他换了一身蓝色的便服正在灯下看书,听说胡六福回来了,放下书本出门来。
“展大人,我今天赚钱了。”胡六福像一个邀功的孩童一样兴奋,“整整十个铜板!”
展昭眉眼带笑,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点头:“胡公子真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被展昭夸奖对胡六福来说就是很不一样,他高兴了一会儿后又把怀里的酒塞到展昭手里:“我在街上买了点酒,今天请你喝酒好不好?”
展昭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壶,闻了闻味道后有些惊讶:“胡公子是如何得知展某最爱这花雕的?”
“你最喜欢的?”胡六福没想到自己随手买的酒竟然是展昭最爱,立刻就得意的说:“你忘啦,我是道士,什么都算得出来!”
明知他是开玩笑,展昭的心情还是略略放松了一些,他抱着酒壶往里走,胡六福跟了上去,“既然胡公子请展某喝酒,那展某一定尽兴。”
两人在桌边坐下,忠伯今天做了不少的菜,还有一碟花生米下酒,胡六福殷勤的替展昭倒酒,顺便问道:“展大人,你今天去查案可有什么头绪了吗?”
提到这事,展昭深深的叹气,“没有,公孙先生说这二十多年来的案宗太多了,一时间实在找不出能对得上的案子。我今日又去了昨天的那个乱葬地,在更远的地方又挖到了一些残骸。”
“仵作正在给那些残骸碎骨做检查,可能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胡六福想起自己白天跟阿飘的对话,忙又说:“展大人,阿飘她们家生前应该是大户人家,挺有钱的那种。”
“阿飘?”展昭一愣,“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