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向温然:“这样说来,还是顾昀迟的胜算更大,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陈舒茴舀了一杓燕窝,垂眼思索着抿下去,随后慢悠悠嗯了声,说:“除了要走,你没有别的要求了?” “我考虑考虑,你先上去吧。” 方才转身,陈舒茴又道:“对了,预备校是不是要期中体检了?你记得申请校外体检,我会安排好医生。” 上楼回到房间,温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录音中,他按下停止键,保存录音。 才关掉手机,屏幕又亮起来,静音状态没有铃声,温然看着‘顾昀迟’三个字,又转头看房门,确认关好了,才走进洗手间,接通。 “保镖和我说你去了茶庄,干什么。” “你还懂茶?” “大晚上喝茶,今天不用睡了。” “我和你好像没那么多话要说。” 电话两端安静得能听见顾昀迟的呼吸,他冷漠道:“这么久不发消息,还以为你穷到没话费了,打个电话看看。” “嗯。” 静默一会儿,顾昀迟说:“知道,你去墓园了。” 是在知道身世后第一次去墓园看温宁渊,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心情——墓碑下躺着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顾昀迟的呼吸蓦然顿了下,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强硬和警告意味:“需要用死来赎罪的都写在刑法里,你问的是哪个。” 还以为会被骂多管闲事,但顾昀迟只是嗯了一声:“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两秒的停顿之后,他说,“到时候有些事也想告诉你。” “别做危险的事。”顾昀迟说,“挂了。” “不去学校了?你不是很爱学习吗。”顾昀迟道,“还是说之前的回家做作业是借口。” 挂掉电话,温然仍蹲在墙边。顾昀迟必然知道遗嘱的内容,或许也愿意透露给他,因此温然更不可能去询问打探。 目前最重要的是让陈舒茴进一步对自己放下戒心,温然紧抓着手机,他必须要弄清陈舒茴和顾崇泽的底牌有多少、是哪些。 ao在体检中必做的一项是抽取腺体周围信息素浓度最高的血液,温然摘下颈环低头,他对这项检查毫不陌生,在手术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要这样挨针。 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温然抬起头仰望眼前的大楼,原本整栋都是温家的,现在只剩下最上面的七层楼是晟典的办公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