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想了想,点点头:“好。” 和小袋鼠见面的第二分钟温然就差点挨了一拳,陶苏苏上前劝阻指责,结果被小袋鼠一拳揍在肩上,登时人仰马翻,从草地上滚下坡,被两个保姆心疼地扶起来。 “那你还要帮小袋鼠做模型吗?”温然问。 “好的。”怕忍不住笑出来,温然喝了口茶掩饰。 “是我外公种的,他有一片茶山,在上面开了家茶庄。”陶苏苏指指一旁正飘着丝丝白烟的小香炉,“这个茶叶香熏也是他调的,闻了能安神。” “下次我们一起去茶庄玩,就是有点无聊,客人大多都是去谈事情的,不太适合小孩子。”似乎想起什么,陶苏苏说,“对了,上次寒假,我被抓去那儿静心,一个月就碰到顾总两次。” “顾崇泽啊,顾昀迟的伯伯。”陶苏苏按着碗盖摇香时被烫到了手,忍着疼装平静,继续说,“我觉得他看起来还挺好的,以前总听说空难和他有关联,感觉不像,要真是他干的,顾董怎么可能还让他进柏清呢。” “这种事当然会被封锁细节,根据我知道的,大致是私人飞机的机长欠了巨额赌债,觉得还不上了,就报復性地找人陪葬。飞机上除了顾昀迟父母,还有一个副机长,一个随行医生和三个空姐,都遇难了,总之不是意外。” “豪门继承人就是这样,危险无处不在。听说顾昀迟父母去世后不久,在他七岁多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接着他的一个贴身保姆就被抓起来了,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 所以面对保镖的背叛,顾昀迟才会平静地说‘没必要,又不是第一次’。 这句话换别人来说,温然一定会觉得对方在讽刺,但他知道陶苏苏是真心的。 温然勉强地笑了下:“你也知道了。” 从陶苏苏家回来后温然就心绪沉沉,画图时总不自觉出神,最后干脆停下笔,对着一周前和‘一个好人’的聊天界面发呆,即使内容只有寥寥数语。 在辜负、背叛、谎言和伤害中长大的人,重重考量后终于谨慎地交付出一点耐心与信任,如果日后被他发现自己从腺体到信息素到匹配度,都是一场为他度身定製的阴谋,顾昀迟是会感到不意外,还是失望、愤怒? 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一秒后又重新亮起,聊天框里多出一条新消息。 温然怔了会儿,才慌忙回復:在家里 温然:我妈和我哥都不在,保姆阿姨在,应该已经休息了 温然:有什么事吗? 不要紧,被随便问问两句温然也很高兴,关掉手机,打起精神继续画稿。 一个好人:下来 撑着伞从黑色铁门边的侧门钻出去,两道明亮的车灯光线刺得他闭了闭眼,淅沥雨幕被照得细亮,光的那一头,黑伞下立着模糊的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