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更近了,顾昀迟的鼻尖顶在温然颈侧靠后的位置,仿佛是alpha潜意识下试图咬腺体的前兆,又或是在闻信息素,但温然的颈环已经被调到最高檔位——顾昀迟不太满意地轻啧了一声。 平日里相当聒噪的虫鸣声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中竟显得微弱,黑暗很好地掩饰住面容与眼神,温然僵硬得像根木头,还没回过神,就被顾昀迟拉着手提到水池边。顾昀迟将温然的手衝干净,接着打开插销,把他推出浴室。 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顾昀迟走出来,温然头也不敢抬,对着月光一下又一下地补他的渔网,顾昀迟径直走回屋子。 谁也没有说话,在一种诡异而安详的氛围中,温然补着渔网,而顾昀迟为他打着灯。 没有看时间,但温然知道自己应该是凌晨才睡着的。顾昀迟倒是坦然,躺下没多久便入睡了,徒留温然一人辗转反侧,时不时借着窗外那点月光看看顾昀迟的侧脸,又搓搓自己的手心,总觉得那里还有一团化不开的湿。 温然坐起身,呆愣地出了会儿神,他下床拉开房门,不想却与正要来开门的顾昀迟迎面相撞。 对视不过半秒温然就飞快别开眼,耳朵发热不知该看向哪里,目光闪烁着“噢”了一声,低头从顾昀迟身旁钻走。 “嗯,我先去刷个牙。” 顾昀迟穿了件旧旧的黑t,掰了两天玉米,似乎晒黑了些,很高地站在那里——吃馒头。早晨的阳光十分干净,风吹着他头上乱乱翘起的一撮头髮,不停地晃。 顾昀迟垂眼看了它几秒,说:“坐。” 毛巾已经被脸焐热了,温然恍惚收回视线。 两个人站在一栋房子前,其中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的手指——是前一天温然和顾昀迟拍合照的姿势。 实际上心在砰砰乱跳,他昨天下午握着洁身自好的顾昀迟的食指时,怎么也想不到晚上顾昀迟会让他握住另一根东西。 “和小顾还闹别扭呐?”刘婶问。 “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较劲,什么都憋着不说,回过头想想又觉得后悔。”刘婶笑着,“年纪这么小,以后路还很长,趁着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好珍惜。” 顾昀迟‘嗯’了声,过来在小板凳上坐下。 其实温然完全理解顾昀迟昨晚的行为,身体缘由,迫不得已才拿自己的手勉强凑合一下,但凡当时有任何一个其他选项,顾昀迟都不会忍着恶心让自己参与进去。 因此温然决定主动揭过,他剥着玉米皮,语气尽可能平常地问:“你早上是在和339打电话吗?” 温然顿时愣了:“这么快。” 摇摇头,温然低声说:“一切看你的决定。” 忽然就提不起精神继续说什么了,温然安静地剥玉米皮,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