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迟瞥了瞥他:“我记性没那么差。” 回房间,刚洗完澡,门铃响了,温然从猫眼看,是顾培闻的beta助理和一位女性oga,他打开门。 “啊?哦好……好的,请进。” 甫一关好门就接到了陈舒茴的电话,温然有些紧张:“妈?” “是的。” “瞒……什么?” “我知道的。” 就算陈舒茴不强调,温然也不希望再和顾昀迟有任何龃龉,不希望他讨厌自己,不希望他因为两家的事而不悦。甚至,温然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顾昀迟总是看起来很不爽,要是他能开心一点就好了。 夏令营第十天的行程是出海深潜,考虑到安全性,没有深潜经验的学生们提前几天开始训练。有轻微深海恐惧的温然对此身心俱疲,每晚早早就上床休息,好像也晒黑了一些。 见温然很感兴趣,而且对船舶构造似乎有不浅的了解,驾驶员便和他聊起来,聊得过分投机,如果不是这艘游艇还承载着十多号人的性命,驾驶员甚至都想让温然来试试开船。 又往另一边看了眼,贺蔚墨镜反戴在后脑杓,仍缠着池嘉寒在说话。池嘉寒一副要午睡的样子,不想听了,抬手捂住贺蔚的嘴巴,结果可能是被亲了一下手心,他猛地缩回手,往贺蔚肩上拍了一巴掌。 慢慢下沉,温然一边紧张一边看鱼——上次见到那么多漂亮的鱼是在海洋馆。那天是周末,温睿忙着和朋友打游戏没空去,陈舒茴在国外巡演,温宁渊从百忙之中抽出一个下午,带温然去了海洋馆。巨大的水族箱让温然有点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地观望。 虽然现在还没有考潜水证,但也能在大海里看鱼了。身体失重,大脑开始分泌内啡肽和多巴胺,消除部分紧张与恐惧,温然仰起头,鱼群游弋间,海上的天空像一轮明亮的镜。 下潜至八米左右,温然和潜导停下来,一隻海龟缓缓从身前游过,温然出神地目送它,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两个潜水员。 半个小时后,潜导带温然上升回到游艇。上岸后温然顿感轻松,脱下装备,坐在跳水板上擦头,一条腿盘起,一条腿垂入海中。 撑住跳水板蹬上岸,顾昀迟摘下面镜和呼吸器。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滚落,金色阳光下,alpha被潜水服包裹的身体显现出完美的线条,顾昀迟将湿透的刘海往后捋,露出眉眼。 “以为是绳子。”顾昀迟轻描淡写,将其余装备卸下,从一旁抽了条干净毛巾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