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总能引发顾昀迟的不爽,他不咸不淡地反问:“你是不是不挨骂就难受。” 顾昀迟根本不为所动,干脆果断地戳穿他:“目的。” 没有办法,出国前陈舒茴就已经提过好几次,并质问他是不是把和顾昀迟的关系搞僵了。 顾昀迟仿佛没听到温然的问题,搭在钢琴侧臂的手抬起来,又落下去,落在琴键上,以和温然对面的站位,反方向敲下一段旋律。 隻弹了一小段便停下了,顾昀迟随手将酒杯放在琴沿,走了两步下台。温然的目光追随着那道再次步入昏暗的背影,依稀看见顾昀迟抽了根烟咬在嘴里,很快消失在门外。 “昀迟不知道去哪儿了。”顾培闻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国,来不及带你们一起吃个饭了,等你们夏令营结束,回去了再聚。” 顾培闻笑一笑,说:“好。” 还有贺蔚——贺蔚就要快乐很多,正黏着一个表情冷漠的漂亮oga笑吟吟地在说话,没说几句oga就白了他一眼,结果贺蔚还被白高兴了,尾巴都要摇起来。 过了会儿,陆赫扬走出社交中心,到一旁的香槟塔上拿了杯酒,温然这才过去,礼貌性地说:“我先回房间了,祝你生日快乐,谢谢你邀请我……我这次出国没有带礼服,不是故意穿成这样来的,不好意思。” 道完别之后温然安心离开,等电梯,左等右等还不来,大概是因为生日会的缘故,客流量有点大。往下三层就到自己住的楼层,温然决定走楼梯。 “打草惊蛇有什么好处?早说了让你们收着点,别弄出事情了惹得我一身腥!” “做的越多,把柄越多,邵凭,别忘了唐骅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么沉不住气,还想替他报仇?” 靠贩卖军火与毒品发家的黑社会,被判处死刑时手下的产业刚洗白不过几年。新闻报道称警方在押送唐骅至刑场的途中遭到劫车,对方试图带走唐骅,交战过程中唐骅被警方当场击毙。 二十几枪……温然陡地睁大眼睛,原来并没有发生劫囚,只是顾家不想让唐骅死得太轻松,于是用二十多颗子弹送他上路。 “你们想报仇,他们更想!当年要不是你大哥一个人揽下所有罪,你们哪还有今天?要是不想让那种事再来一遍,就老老实实地等合适的机会!” “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邵凭冷哼一声,“都是正经生意,魏少放心。” “你怎么了?” 楼道内瞬间安静,随后脚步声响起,一道急而远,一道快而近,温然飞快转身推着宋书昂到窗下,用气声说:“不能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