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因为身上那些痕迹和裴叙怄气了一天，周一才见上面，他一上来就要把祁昭拉走，有好几个同学侧目，祁昭甩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我抽你啊。” 祁昭脸一热瞪他，“脸皮越来越厚了。” 远处响起沉寂深冬已久的虫鸣，季节变换流动，时间从指间逝去，青春悄然无声随波而去。 气温回升，冬季外套彻底脱掉，身上轻松了不少，稀薄的光线透过树叶洒下，祁昭伸长了手挡住折射进来的阳光，任思绪随意飘散……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想起来要和妈妈说自己要留在国内的事了。 她扬起脸，很开心的喊，比往常热情了不少。 不愧是她妈妈，情绪变化了几分都清楚。 “所以专挑我下班的时候？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嗯？” 她不该先生气的，压下了情绪问清楚原因。 “就这样？”她妈妈眼睛闭了闭，张口，“恐怕不是吧。” 祁昭眉头紧蹙，“为什么？”她没有恋爱被揭穿的尴尬，反正在大人看来都是打打闹闹，哪里会知道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 妈妈声音淡淡的，“你哥哥也在这边，我也会陪你。” 那边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无法反驳，最终问出了最根本的原因，“所以是因为有男朋友了就不想来了是吗？” 她不想不愿意这样的，没有人会比家人重要，嘴唇张合嗫嚅着无法辩驳。 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 祁昭还想说什么，但电话被挂断，忽的感觉浑身俱疲，走回房间，手机一扔摔进床上，脸朝下把自己闷起来，等实在喘不上来后才翻身仰面躺。 到半夜是被冷醒的，阴晴不定的春天又开始降温，祁昭爬起来，晕头转向地走向门边，整个人软绵无力，拉上门走回去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祁昭早上没起来，她一进房间就被吓到，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地上，脸烫得不行。 “生病不要告诉妈妈。” 直到咚的一声打破这寂静，祁昭缓缓睁眼，比刚才清醒了许多，只是头还有点胀痛。 要说话才发觉口干舌燥，嗓音变哑了些，“你爬上来的？” 他上前，脸上尽是忧虑，抬手拨开祁昭脸上的碎发，“见你没来学校，你同桌说你生病了。” 裴叙看了眼门口，起身拉开旁边的窗帘藏进去，两秒后阿姨就推门进来。 她视线不自觉往裴叙藏起来的地方瞟，牙齿咬住下唇控制自己不笑出来。 “嗯，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吃。”她催促着，希望阿姨快走。 祁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好吧。” 祁昭用余光瞄了眼窗边，加快速度吃起来。 “好。” “好，你睡，一会想吃什么？” 祁昭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一半脸，眼睛笑成了月牙弧度。 “有点。” 只定定的看着裴叙那张脸，思绪从最初回荡，过往画面一帧一帧毫无征兆地浮现，她思考这段感情的来源。 那他呢。 这不是第一次问，她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么个说法，漂亮的、有趣的、聪明的、善良的人等等等太多了，爱上总要有一个理由，不能是一眼就确定了终生。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怎么说都不太正确，爱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狭窄，一句话就能概括，有时候又广泛得要掏心剖肺才能诉尽。 祁昭张着嘴愣了愣，拉上被子完全盖住自己，“不想说算了。”我睡一觉，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