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沉下去，夜色稀疏之时祁昭才回来，她身上的外套穿到了那小屁孩身上，从门口跑进来，裙摆跟着摇晃，水波一样更显得女生的身体柔和。 “花香。” “栀子花。” “是你身上的味道。” 像被扼住喉咙一般，呼吸都显得困难，指尖发颤，胸腔有什么东西要崩出来，带着酸涩难言的感觉。 那是初遇的夜晚，是祁昭与他擦身而过时固执能够留下的东西。 祁昭絮絮叨叨的，没发现裴叙眼睛透着红血丝，“老板还卖香水呢，我们买了几瓶。” 他什么都不喜欢，他只是喜欢祁昭而已。 只是不老实，吃饭的时候嚷嚷着要脱掉。 祁昭怒目圆睁，“你以为我发酒疯呢，你这衣服太厚啦，我要穿我自己的。” “我烦死你了。” “我。” 裴叙不满啧了声，“所以你整这么大一杯？” 祁昭抿了一口，“不好喝。” “没你弄的好喝。” 祁昭仰颈喝下一半，在嘴里回味了下，把杯子放回去，“不喝了。” 嗯，确实没他弄的好喝。 大家都喝了点，发言大胆，逐一拷问，郁谷芽被问得脸色微红。许衍挡住，“一边去。” 他垂眸看了眼祁昭。发现她也在看自己，抬杯喝了点酒，“第一次见就喜欢。” “高一？” “见色起意。” “祁昭呢？你去美国裴叙怎么办。” 祁昭本还沉浸在刚才，突然就回神，周驰在桌下踢了姚章一脚，“他说暑假去美国玩。”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姚章打完电话面色很不悦，“可能我们得走一段路了，有辆货车翻了，把路挡着了，司机上不来。” “没，就是路被挡了而已。” 祁昭面色郁郁，看起来是困了，裴叙低下头去小声问她怎么样了。 裴叙被她这句话逗到，忍不住上手捏了下脸颊。“你在这等我一下？” 裴叙是先说自己有事，让几人先走，郁谷芽本来是不放心祁昭在后面，被许衍拉着走，“有裴叙在呢，他有事了祁昭都不会有事。” “我看你喝的挺多的，晕不晕？” 裴叙去贩卖机买了瓶酸奶，让祁昭喝了点下去蹲下身来，“我背你。” “下坡可不稳，再说只有我们两个，我想背你也不行吗？” “我穿裙子呢。” 祁昭犹豫了下才趴到他背上去，手环着裴叙的脖子，好一会，弱弱的问，“我重吗？” “你喜欢我胖一点？” 祁昭脸颊搭在肩膀上去看他侧脸，“那么早就喜欢我？” 祁昭忍不住勾唇，“那我魅力还挺大。” 天上星星很多，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月光映再裴叙脚下，细细碎碎地被他踩过，祁昭略微收紧了手。 呼吸很清晰的喷在耳廓，痒痒的抓挠着他。 长睫在光线下微微煽动，“那你是希望我不离开咯。” 裴叙没太懂她为何问这些，但这是他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