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多阴雨，透着潮湿又浸骨的寒冷。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嘴一撇抱起双手，“你别这样看我，我哪知道考寒假那些题。”小声抱怨道，“谁会认真写寒假作业……” 祁昭秀眉微蹙，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滴了两声那边才接通，很明显才睡醒的声音，闷闷的，“还没睡吗？” 祁昭听见他的呼吸声清明了一些，裴叙说，“那我来找你。” 安静了一会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你害怕。” “是。”裴叙在那头微怔了片刻，睡意全无，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的答案，“那以后就一起睡。” 困意开始上头，她说，“你别挂电话，我们就这样睡吧。” 祁昭睡不好的时候总会赖床到中午，睁开眼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还有雨打落叶的声音。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现在只能窝在沙发里，昏昏沉沉的眯着眼等阿姨重新做，手习惯性地摸向旁边找手机，才想起，没拿。 脑子有点发胀，好像忘记了什么。 “找我。”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答应了裴叙早上去图书馆的事。 “他说给你打电话就好了。”阿姨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早上见他在外面等你，下午的时候好像还在等。” 虽是这么想，还是放心不下，拿起雨伞就要往外跑又转回来，“今天这个事情就不要告诉我妈妈了。” 路上水积得多，祁昭走得又急，没几步就打湿裤脚，穿过巷子往裴叙家跑。 裴叙听见了，但垂眸看见祁昭湿透的裤脚还有发丝上的水汽，嘴角微动，有些无奈，进房间拿干净的衣服。 “先换上。”裴叙把衣服塞进她怀里。 “我不会生你气，宝宝。”他抬手抚上祁昭的脸，很冰，“换完出来。” 祁昭又站起来拿过吹风机关了，“你别不说话呀。” 越说裴叙神色越崩不住，憋着笑，“我以为你生气，生气我总是逼着你学习。” 裴叙噙着笑不说话，又开了吹风机帮她吹干。 “我知道。”吹风机声音太大，裴叙靠在她的耳边说话，“那明天去。” “你男朋友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淋雨呢，只是确实有点冷。”他悄悄卖惨，“只有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 祁昭脑瓜子一动，“听说受凉的话喝点姜汤就好了，我去煮。” “不行，你坐下。”祁昭按住他，“你别不相信我。” “应该差不多…” “姜汤应该就这样吧。” “我不喝呀，你多喝点，要生病了不好受的。” 祁昭第一次下厨房，他不想让她太失望。 硬生生憋了下去。 裴叙抬眉点头，缓了一下，“好喝。” 裴叙好想不经意间把它打碎就不用喝了，但祁昭又那么开心，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祁昭上手捧起他的脸，“不够的话我再弄点。” 祁昭有点自信起来，看杯底还剩一些，想自己尝尝，于是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裴叙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她被呛了一口，捂着嘴不笑出来。 裴叙把剩下的清水喝完，支着脑袋看她，“真挺好喝的。” 裴叙又补，“不过下次自己喝的话可以加点蜂蜜，姜呢可以切成片放少一点。” 这话像在床上说的。 虽然知道裴叙无条件肯定她，但还是会为这话高兴，一把抱上去，“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回去吗。” 裴叙顺着她的发丝一下下摸，心在隐隐发抖，因为什么呢？ 最早以前，祁昭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他只有窥探、卑劣的欲望和情愫在作祟，无数个夜晚，都在想着怎么拥有她，弄哭她，想着如何把她锁在自己身边，而如今，他的行径不算太过低劣，但病态的占有也在一步步满足，祁昭是他的，会完完全全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