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祁昭就知道裴叙跟来了，走到楼梯角下面，她手插着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转过去看裴叙，“别跟着我。” “手机没电了，别提那个人了，我真的很烦。” 祁昭眉头紧锁，不明所以的看他，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神经。” 脸上在笑，那语气腔调却是恶狠狠的，好像只要说出让他不满意的话就要遭殃。 说完这话，裴叙那点微笑的弧度也垮下去，眼皮抬起，直勾勾盯她，眼底晦涩不明。 不远不近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好几个学生从他们身边跑过。 他瞥了一眼，就这一瞬间，祁昭就拔腿就往楼上跑，那模样生怕他追上去，裴叙气压瞬间很低，那个同学见这模样，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抬腿也跑了。 家门口停了车，很明显是她爸回来了，想到家人祁昭心里的不悦全都抛开，拉开门进屋子，只见周阿姨一个人在给抱枕套上红色的枕套。 她放下书包，脸上止不住喜悦，眉眼弯弯的，透着小女孩的天真，“怎么会有一颗树啊。” 她心里暖洋洋的，上前围着那棵树转，有淡淡的松香，混着草木和土壤的味道。 “出门了，吃饭的时候就回来。” 九点的时候，裴叙打了电话来，他什么都没说，只喊了她的名字，那头风声很大，和窗外的风混在一起，频率一致，一时分不清这声源从哪发出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没再打来。 她清了清嗓子，才给她妈妈回电话，那边似乎在忙，她能听见办公室的工作声，但是语气却是不紧不慢的问候，“起床啦？” “嗯……这里最近不是发生挺多事的吗，好几场官司要打呢。” 下楼的时候迷迷瞪瞪的，没听见说话声，刚走下楼梯她就想折回房间，客厅坐了好几个人，全是爸爸的朋友。 祁昭只能嘴角带着挤出的微笑走过去，她向来不喜欢这些场合。 反正不知道他们之前聊的是什么，但现在话题是转到她身上了，那些人夸她越长越漂亮了，祁明就开心得不行，“成绩也提上去了呢，上次考试进步了好几十名。” 任庭言捂着嘴，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下一秒祁明就提到他，“庭言高叁了，成绩也在前面对吧。” 祁明歪头来看她，“可以和庭言一起学习啊，不懂的可以问他。” 声音很小。 她才撅起嘴笑着点头。 “喂。”他在外面拍门，“好歹就我们两个同龄人，别这么高冷啊。” 阳台清冷的风刮进来，雪在两天前就化完了，空气潮湿又阴冷。 任庭言才停下，拍了拍手，“都落灰了。” “你不是点头了吗？我可以教你啊，学习，钢琴都可以。” “因为有裴叙？”任庭言冷不丁的说。 他不动，“裴叙来过你家吗？” “我和你不熟吧？” 不知道是在说他的琴声还是他的说话声。 楼下周阿姨喊她，才回过神来。 “还有几个朋友要来，去接了，一会要出门，我给你先做点吃的吧，不然怎么有力气玩。” “好好。” 钟悦嘴唇紧抿，像在无声抗议，许久才说话，“咱俩光明正大谈恋爱，干嘛偷偷摸摸的，而且你请了那么多人，你女儿不一定能看见我呢。” 钟悦 祁明深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钟悦。 钟悦进门扔下包，“还以为你会开心一点呢。” 一进来她就左看看右瞧瞧，“我以为一个男生自己在家里不会那么爱干净，”她夸赞道：“不错，自己一个人打理得挺好。” “跨年夜过得这么孤独，你小女友呢？” “分了吗？” 祁昭和爸爸的那些朋友问了好就准备出门，被任庭言堵住，“你要留我一人面对这些家长，我应付不了。” 他手一拦，“不行，你带我一起。” “庭言，昭昭，在说什么呢？” “爸，祁昭说出门玩，希望我一起去，我可以去吧。” 祁昭眼一瞪看着他，又不好拂了大人的面子，才让他跟着一起出了门。 “现在这天气，会被冷死的，而且我都出来了，再回去多没面子。” 司机还没开出来，两人站在路口等，任庭言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跟着一起，前提是别管她。 “关我什么事。” 祁昭斜睨他一眼，“你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言论，你在美国我也在美国所以我们就适合，那全美国人和我都适合。” “你还真是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