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哽咽着问:“你把这个给我,如果被凌千越发现,你不会惹祸上身吗?” 床都上了,还计较这些。 一年多前,她所有爱慕的目光全都注视在凌千越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他的柔软将她的希望从绝处唤醒,也许是他给了她千暮的照片让她有了勇气。 “……” 他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顾惜,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对视着何韬的眼神,顾惜心头那绝处缝生的希望再次被浇灭的干干净净,她慢慢地缩回床里面靠着墙,透过窗朝着外面清冷的月光看去。 自己痛苦就罢了,何必再将不相干的人拖入深渊呢? 何韬靠近顾惜,弯下腰,凝视着她憔悴无力的小脸,轻柔地问:“可不可以,再忍忍?” 她像残障人士,关上了自己的耳朵也关上了声音,就这么仰着脸看着月亮。 见她不肯回他,何韬捏紧了拳头。 这是此时此刻,他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只是这个通讯设备是极其隐蔽的,在国内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拨打,否则千暮那边的网络监控也不是吃素的。 他看着顾惜欲言又止。 声音像死灰一般,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他要回来了,是吗?” 顾惜又问:“所以,他是死在外面了,是吗?” 顾惜追问:“但是什么?” “呵。” 双脚刚落地,她的身形便猛得一个摇晃。 顾惜无力地回:“死不了,就是腰酸腿软,没有力气站不住。” 听着她的话,何韬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顾惜也没有推开他,就这么由着他抱着。 那样,她的心防和子宫,就不会那么快被凌千越夺走。 “我说过,除了床上的事情,其它事情跟你没有关系。”顾惜将脸埋在何韬的胸口,平静又残忍地拒绝他。 那个满眼都是她的千暮,已经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一道活下去的光明。 听着顾惜的回答,何韬没有回答,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回: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或是正常上下学接送她,或是凌少一时兴起想送她礼物,或是逢年过节为她准备惊喜,抑或是每逢她生日为她庆生。 成长的这二十年,他到底见证过她多少的喜怒哀乐? 抱了很久很久,顾惜终于离开何韬的怀抱,仰着小脸看他:“走吧,去迟了他会发脾气的,他那个人……” 何韬修长的手指,刮过她脸侧的碎发,温声道:“洗一下,穿衣服。” …… 丹丽国最高的一处山脉,悬崖足有千丈,又深又陡。 男人抬手示意何韬,将顾惜送上楼。 很显然,凌千越在和千暮打电话: “有本事,你就将千柔的骨灰毁了。” “顾惜就在我这,具体地址我会发给你,有种你就自己过来。” 何韬似乎明白了,心铉顿时紧绷成一条线:“凌少,你该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