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是趁着森鸥外进门前还没十分钟的时候钻进来的。
身量渐长的青年已经彻底的褪去了少年时还略显圆润或青涩的线条,气质上和曾经阴沉又老成的少年干部也差距甚远,除非曾经熟识的亲信恐怕都不敢相认。而且顶着个隶属于敌对组织的身份到底怎么能穿过那么多明里暗里的Mafia成员监视或守卫的暂且不提,男人连自己突如其来一时兴起的决定怎么来的都没能太摸清楚,他发出两声意味不明得好像呢喃一样的叹息,遵循着许多年以前的记忆轻车熟路的在Mafia首领整洁干净得过头,却显然缺乏生活痕迹的卧室里翻找起来。
这是森明面上公开的住所之一,用以糊弄横滨大大小小的蠢货们,他不常来,但偶尔也需要表现出点使用的迹象,挂在衣架上千篇一律的黑色大衣多少有些无趣了,太宰治索性将它们全部扯出来抛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过。酒红色的衬衣对老年人来说有点太过恶心了,还很土;这条没拆开过的定制皮带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像是某个小矮人送礼的品味;怎么还有这种廉价的白色大褂啊森先生你就算想假装热爱工作搞点情趣也有个度吧,还有这个是…用来角色扮演的女仆装吗我真是一点都没错怪你呢。
抑制剂已经逐渐失效了,太宰治能感觉到那种汹涌的热流在体内流窜,烧得四肢百骸都带上了点好像感官过载了一样飘飘然的麻木,后颈处的腺体更是滚烫得好像一块烙在皮肤里嵌进了血肉和骨骼深处的铁胚。于是他干脆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只剩几圈绷带还挂在身体上,就这么把脸埋进了自己翻出来的衣物堆里,Beta没有信息素,更何况那堆不常使用的那些衣物上除了一点衣柜内香薰的气息外什么都没有,各种意义上的约等于只有一点心理安慰,但太宰治还是锲而不舍的从里头扯出更多的衣服,任由他们四处散落着堆在地毯上,他张嘴咬住某件衬衣的袖口,随手摸向了自己的身体。
Omgea的阴茎很快就竖了起来,飞快的充血硬挺在空气中,后穴更是因为某些不自觉触及到的回忆片段而兴奋起来,穴口翕动着吐出透明的水迹,空虚的甬道急切的想要被什么东西插入并侵占,太宰的左手一点点扒开胸前缠紧的布条,指节屈起捻住一侧乳尖掐弄起来,他很清楚该如何让自己的身体感到愉悦,但却有些自暴自弃的加重了力度,指腹碾在逐渐肿胀充血的乳首上,摁着小小一颗的硬物左右推弄,绕着浅色的乳晕来回打转,刺痛混合着快感一路蹿升直入脑海,他难耐的并了并腿,放任性器顶在某件价格后面缀了不知道几个0的大衣上,蹭出几道凌乱的水痕。他在右手摸向跨间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干脆利落的放弃了抚慰前段,直直绕过腰侧攀上臀峰,瘦削过头的身体就连臀部都算不上多么圆润,太宰治毫无章法的又捏又揉着,还是没太能理解常人对这些部位执着的偏好,但臀瓣被揉弄的动作牵扯到了臀间情动的肉穴,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喟叹,舌尖抵着口中被浸透湿润的布料无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收紧了齿尖把中指勾入股沟中。
想要摸到那个湿润的入口并不困难,太宰松开被自己用力玩弄到破了皮的那边乳尖,条件反射的转而去揉另一侧的胸膛,Omgea的胸脯比普通的男性要肉感不少,即便是干瘦成太宰治这样家伙张开五指圈住自己的胸房时也想要感慨一句手感还行,然后一边推揉软肉,一边用虎口夹住顶端挤压起来。指尖在穴口褶皱处摩挲两下,就被热情过头的后穴开口主动吞入了小半个指尖,渴求着被插入的软肉下一秒就迅速而热情的缠了上来,于是太宰干脆顺势将指尖一推到底,肠道内壁那些柔软湿润的媚肉好像有生命一样主动包裹吸吮着自己的手指,但很显然还不够,欲求不满的身体内部有意识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太宰治没怎么犹豫的,将食指也送了进去,两根手指在后穴里来回抽动,不时屈起一点关节,在肉穴连抠带挖的带出一股股黏腻水液来,暖流从穴口溢出顺着指根淌过掌心,在股间和臀肉上蹭得到处都是。
太宰治刻意的去刺激自己的前列腺,由内而外蹿升的激烈快感由不自觉绷紧的小腹深处炸开,爽得人几乎要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晕眩般的快感在他脑海中涌动,他觉得眼前绽出了几片破碎的白光,神智恍惚又茫然的顶着衣物蹭弄跨间,淅淅沥沥的射出点精液,但体内渴求被贯穿标记的欲望却不减反增,对于享受过真正被性器抽插快感的后穴而言,区区两根手指多少都显得有点不值一提,太宰吐出口中被咬得皱巴巴的布料,一边沉浸在射精快感的余韵中,一边又急切的想要往身后填充塞进更多手指。欲望和本能都影响了他的身体和思维,曾经非常熟悉的环境,和被曾经的性伴侣衣物包围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在恍惚间产生了点错觉,似乎现在确实的正处于那个人的视线窥探下,恰逢他匆忙塞入的无名指也撞在了腺体上,太宰索性完全放松了身体,放声大叫起来。
“——哈啊、嗯……再多一点,还想要、呜嗯,湿掉了……呼、呼呼,可以再伸进去点……”
森鸥外看见门外的痕迹多少也能猜到某人的到访,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完全就能猜到,那个和他过分肖似却也无法猜透的孩子会在自己的卧室里捣什么样的乱。太宰治在房间里的破坏力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强,人不在床上,森立马将视线扫开去看另一边被单独隔开出来作为衣帽间的区域,几个大衣柜都敞开着,里头折叠齐整的衣物被胡乱翻出,大部分都到了地上,太宰治歪歪扭扭的躺在那堆衣服里,绷带都被自己扯得散开不少,有几件被汗和各种体液蹭得一片狼藉的衣服搭在身上,更多的被他压在身上。
他又把自己抠得射了一次,鼻端全部都只是自己发情时过分黏腻的信息素,黏糊糊的精液和肠液一起糊在腿间,怎么也没能让自己畅快多少,头脑发涨的Omgea把自己胸前两侧都揉得又红又肿,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横列着暧昧的艳红色指痕,被玩弄到充血成暗红的两颗乳尖挂在上面。还在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找点什么更大的柱状物代替自己所需的男人阴茎时,太宰听见了身后的开门声,于是便语气轻快又活跃的抬起了头,毫不掩饰的翻个身把自己用指尖抠弄得糜烂翕张的后穴暴露在了苦笑着的男人面前:“呀,森先生,欢迎回来。”
太宰治喘得声音有些发哑,但不影响他抱着故意恶心人的态度夹起声线,用甜腻到离谱的语气说着某些劣质色情片里的经典台词:“嗯…您是想要先吃饭还是吃我呢,Boss?”
换做是任何一个再发育不良感官迟钝的Alpha在这,估计都会被满溢的Omgea信息素冲昏头脑然后二话不说提枪就上,但很可惜森不是,满屋子冲击性过强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和不存在一样,最多也不过是隐隐约约嗅到了一点用糖翻炒过的栗子甜香。他叹了口气,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太宰治粗劣的勾引,大衣在进门时就挂在了门旁,森鸥外现在只好一点点解开领带和领子还有袖口的纽扣,语气里带着些调侃的抱怨着:“……这样的惊喜还真是让人为难呢,太宰君,我本来还以为自己都把工作处理完了,今天能有机会度过一个还算不错的夜晚呢。现在还要开始费心思找下一个好用的落脚处了,这个意思是……你不会还打算要让缺乏睡眠的可怜大叔做这种额外的体力劳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你也清楚吧,我只会对还没分化和发育的孩……”
然后他就看见太宰治用非常夸张的表情,做了一个张嘴咬住什么东西吞吐晃动的动作,下身一紧。
“森先生,你都已经勃起了。”太宰治还要提醒他,四肢并用的爬了起来,咬开皮带用齿尖扯下裤链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在下一秒隔着内裤舔弄半硬性器时又重新熟练起来,“实在不想动就这么坐着也行喔,我自己来。”
于是就演变成了这种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情况,森鸥外身上大部分衣物都还整整齐齐的,而浑身赤裸连绷带都不剩几根的太宰治就爬了上来,跨坐在腰上,水淋淋的臀部在男人半硬的性器上蹭了几下,就靠着臀间软肉夹得那根渴求许久的阴茎彻底硬挺,没怎么试探的对准之后一坐到底。两个人都哼了声,森鸥外是荒诞的产生了种自己在被强奸的错觉,太宰治是感到空乏的体内终于被填满了,太多过量的快意涌进大脑,头脑在那一个瞬间都和身体一样发烫发涨,他随着肉穴间感受到的性快感一起摆动腰腹吞吐阴茎,不自觉的发出了大量破碎又短促的呻吟,每一次身体坐下到底都紧紧绞住后穴引着森的性器塞进更深处。
森鸥外被湿软肠肉夹得呼吸急促了不少,由太宰治完全主导的快速抽插,更是让他敏感的性器一刻不停的感受着被软肉吸吮包裹和缠绕的刺激感,额角沁出点汗,不由得也眯敛双眸试着伸出手去揽太宰治的腰。整个人都沉浸在快感中的太宰没有管他,还在呜呜啊啊的叫着,森的性器接连几次撞到了他的泄殖腔开口处,身体最深处禁闭阀门被撞击的痛被揉碎混进了快感中,随即就是令腰腹酸软酥麻难言快意。本能渴望的期待逐渐放大,太宰呜咽着射出点稀释过头的精液,滴滴答答的落在森的衬衣和裤子上,他往前弓了点身子,低下头,双手支撑似的摁在了森鸥外的胸口上,被情绪浸透的鸢色眼睛看着湿漉漉的,眼眶周围和面颊上都是一圈兴奋过度引起的红,眼底是除了情绪外就是全然纯粹的默然和无感情,好像沦为了一具被性欲操纵的行尸走肉。
哎呀,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宰君。
森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感慨了一句,他也感觉到了,冠状顶端已经抵在了那个一般人都触碰不到的隐秘小口上,高潮过几次的后穴痉挛抽搐着,麻木的软肉牵动着泄殖腔紧闭的开口慢慢放松。下一秒,森鸥外就摁着失神没有防备的太宰治往下用力,猛的凿开腔口顶了进去,神情恍惚的太宰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几乎绷紧蜷缩撑了一团,张开口想要尖叫,但是因疼痛而收紧的声带无法运作,根本连半个音节都吐不出口,射精过度后小腹空乏的感觉和体内爆发的痛楚混杂在一起,连着快感一并从尾椎蹿升进入脑海,把所有思绪和想法都撞得支离破碎成凌乱的碎片。
可惜森毕竟还不是Alpha,Beta的性器堪堪撞开泄殖腔就被紧紧夹在开口处,几乎动弹不得,更枉论往里深入,于是也只好尝试着顶弄两下,刺激得太宰颤抖着尖叫抗拒,他自己也被夹得生疼,索性也慢慢退出了那个不是自己该擅自侵入的地方,在抽搐失序的后穴里最后抽插几下,这才扶着太宰的身体慢慢抽出阴茎,抵着腿根射出来。
太宰治还有些恍然坐在他腿上想要摆臀,抬起不到几公分就软趴趴的坐了回去,森鸥外匆匆结束了这场对于他而言也有点过分刺激的性交,尝试着扶着太宰的肩膀让自己坐起来,指尖刚刚触及青年的身体,就被他自然而然条件反射的抖肩甩开到了一旁,太宰治的手重新摁了上来,压在肩膀上。
他也没说什么,举着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跨坐在上面的太宰发丝了垂下来,使得大半张脸都被笼在阴影下,表情还残留着点感官被冲击破碎后的迟钝和呆滞,只有一双眼睛还亮着,面具般的笑意下面是破碎的空洞和恶意。
“…我们继续吧,森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次会面的经历绝对算不上多麽美妙,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是糟糕,若非接触的时间足够短暂,他甚至会想要想神明祷告让这一切重来——好让自己能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合适的身份去认识那个名叫费奥多尔的男人。
学期末的学业繁重了不少,更何况还有大量需要实际数据来论证的作业,当西格玛疲惫的推开大门时,守夜的佣人都已经蜷在椅子上打起了盹,他看了一眼从偷懒中惊醒,但看见是自己後又露出无所谓表情继续闭上眼睛的佣人,也不怎麽意外,只是拖沓着脚步飞快的走进厨房,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剩余的餐点,但至少材料还有。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被漠视,在这栋房子里,没有什麽比一个源自一场已经没用了的商业联姻、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在外又有无数私生子、而且完全不受重视不被在乎的“大少爷”更多余的了。西格玛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一份肉酱的意大利面,期间还因为走神手抖了一下,所以尝起来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过咸,他就着凉水匆匆吃下大半,正要去洗碗时听到了厨房外有某种过分喧哗的声音。那个男人回来了,西格玛的脊背一下就绷紧了,他迟疑了几秒,慢慢往外看去。
熟悉的闹剧。膀大腰圆的男人身上酒气熏天,在客厅里大吵大闹的指责偷懒的佣人,被惊醒的管家匆匆赶来,西格玛甚至不清楚自己看向名义上的“父亲”时,脸上露出的表情能不能被称之为嫌恶。他像以往一样,打算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然後退回厨房,但余光却注意到了某些不太一样的画面,或者说多出来的人。
一个瘦削的黑发男人安静的站在後方,分明是秋假都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却好像很冷一样把自己裹在了深色的毛绒坎肩中,头上还戴着顶白色的毛皮帽子。但引人注意的其实并不是反季节的装扮,而是男人身上那种诡异的与周边一切都格格不入的静谧氛围,令他显现出某种安静的危险感来。西格玛恍惚了一下,发现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目光,抬起了头来,目光短暂的接触了几秒,西格玛才突兀的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猝然闪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双深紫色的眼睛真漂亮”。
对方勾起了一点嘴角,似乎是想要做出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下一秒却被发泄过後大步回头的男人狠狠攥住了手臂,於是西格玛看见那刚刚扬起一点轮廓的笑颜陡然消散,转为了某种看起来既沉默又悲伤的“面无表情”来。父亲动作亲昵的去揽他的腰,一边又用力的攥着胳膊,几乎是强迫一样的把人带向了另一面的侧厅,那坎肩落在了地上,西格玛几乎都能听见男人上楼梯时笨重的喘息和脚步声。
他突然就惶恐起来,一下缩回了厨房里,匆忙洗刷过後走出去,恰好看见管家打着呵欠来捡掉在地上的披肩,和其他佣人比起来,管家对他起码还留有了一点基本的尊重,虽然不多也只在表面上:“少爷,晚上好。”
西格玛有种莫名的心虚感,他点点头,准备绕过去上楼休息,但某种求知慾还在放大,他不确定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当时在看,再三犹豫,才好像若无其事的随口问出一句:“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夫人的东西,他回来时走得太急……”管家随口回答,然後才好像故意的一样拍拍脑袋,“哎呀,是我忘了,少爷最近不常在家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老爷带回来的,说是从俄国千里迢迢来的名门——对生意可大有帮助嘞。”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从西格玛脸上看出点什麽其他的表情来,好像平生最大的娱乐也不过是看别人露出悲伤或愤恨的丑态并在心底暗自偷笑,但这一次他失望了,不被在意的小少爷没有其他表情,好像就只是在听一个不相干陌生人的事情一样,点点头道谢後转身离开。
西格玛说不清自己在那一瞬间从心底涌出的情绪都是什麽,他可能有些烦躁,又可能只是多余的慈悲心作祟为那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感到不值,谁让他只凭管家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同样不受宠爱的孩子被当做什麽衔接关系的东西随意赠送出去、还恰好落在个不那麽会怜惜的混账手里的画面呢。
自那之後,有双透彻又纯粹的幽紫色眼眸就总是在他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浮现着,直到学期结束,早出晚归的作息结束後,他和已经被喜新厌旧的家伙遗忘了的那人接触相处的机会才多了起来。最初只是远远的碰面、目光接触或者简短的打着招呼,偶尔是在餐桌上,最後下来的认知也才寥寥几点:他确实是个非常安静的人,不论是用餐、还是说话或者祈祷。似乎也是一个虔诚到过分的信徒,很多时候都能看见他闭着眼睛小声祷告的模样,当然餐前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愈是这样简单短暂的接触,西格玛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愈发波动,无论如何都应该已经超越最初时的好奇或者同病相怜的错觉了,终於有一天,他踌躇不决了许久,拿着本随手抽出来的书走向了正在露台上沏茶的男人。西格玛在说话前甚至下意识的乾咳了一下,怎麽看都像是某种故意掩饰的刻意动作,他在咳嗽出声的下一秒就意识到了这个,於是显得更加的难堪,逃避现实一样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咳……抱歉,我可以坐在这看书吗?”
“当然可以,西格玛。”他似乎笑了一下,西格玛隐约中察觉到了那样目光似乎就这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格外平静的、轻飘飘得好像没有重量一样,於是西格玛窘迫的再一次低下了头,尽可能的去躲开任何的目光接触。他僵硬的坐上椅子,翻开书页,没有看进去几行,迟钝的思维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刚才用的称呼是自己的名字,好不容易做了心里建设准备好的自我介绍似乎又显得多余了起来。
於是他当然也错过了男人在发现他的靠近和笨拙的打招呼间隙里,眼底闪过的那种饶有兴致或意味深长的碎片。似乎是被冻僵了的蛇吐吐信子,抖抖尾巴尖便重新垂着脑袋顺势蜷缩躺进了好心又单纯的“农夫”怀中。
“您要喝茶吗?”他分明是在问着,一边却又像笃定能得到一个是的回应一样,斟出一杯红茶来,瓷器间相互碰撞带出悦耳清脆的叮铃声,“应该会和童话故事非常相衬……只加了一块方糖,可以吗?”
西格玛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捧着的书名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甚至在他翻开的那页里,金发戴蝴蝶结的小女孩正好在参与着某个奇妙的茶会。然後茶杯就被送到了面前,那人的手上还有双同样素白的手套,与袖口的间隙中露出了一小截手腕的皮肤,就连骨骼血管的轮廓都清晰可见,说不清到底是他还是他身上的衣物更白、更显得压抑让人只能陷入无言沉默。他只好道了谢,端起杯子小心翼翼的小口啜饮着,没有加奶,甜度和浓度都恰到好处,正是西格玛所偏好的口味,令人愉快的浓醇茶香和甜味在舌尖上绽开,西格玛不由得又重新抿下一口,自然而然的发问了:“您知道我的名字?”
对方的目光甚至没有哪怕半点的波动,他点点头,有些似笑非笑弯了弯眼眸,以同样的姿势端起杯子饮了口茶:“我被要求看过所有基础的资料。”
“在我……”他停顿了一下,“嫁过来以前。”
那双眼睛里仍旧没有太多的情绪,分明是那麽清澈的目光却只是好像一池死水,沉寂又幽深的。西格玛觉得自己似乎被完全得看的透彻了,於是哑然沉默,这当然也很合理,於是反而让他心生不安愧疚起来,他想道歉,但很快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那个,我应该怎麽称呼您呢?”
对方忽然就定住了,西格玛突然间意识到他其实并不像自己所看见的表面上那麽“安静无情绪”,复杂到无法辨析的表情在那张脸上一闪而过,快到几乎发现不了。幽深的暗紫色的眼中似乎溢出了一些什麽样的情绪,又好像根本没有,那人用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西格玛,似乎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按照礼节来说,你应该称呼我为继父。”
“——或者说继母?”
“…!?”温度适口的茶险些被西格玛一口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在避免自己被呛到的前提下尽可能快的调整呼吸咽下茶水,想要说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打算以朋友的身份称呼我,那麽就是费奥多尔,”男人继续的这麽说着,笑着抽出一张餐巾纸给他,“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放下双手,交叠着按在桌面上,语气轻快的用俄语的发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在吟唱什麽诗歌一样,西格玛犹豫了一下,撂在杯子上的指尖蜷缩一下,这才继续:“我知道了,费奥多尔。”
“嗯,”对方眉头舒展,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算多麽灿烂,但也意外的非常放松,“很高兴能认识你,西格玛先生。”
而後熟络起来便显得理所应当了。不再只是午後短暂的茶会,从餐桌到客厅,他们总能碰见,然後聊上点什麽。费奥多尔的反应不再那麽总是显得平淡又疏离,他开始不吝於在西格玛面前表现自己的疲惫,乌青的眼圈和某种隐约的忧虑与烦躁似乎总盘踞在他的身上,非常自然而然的。西格玛最初为此感到担忧,也提出过询问,随後就被对方带着笑的“没什麽”和“我有点想家”一类的话给一笔带过,那种仿佛能凝成实质一样真切的疲惫和负面情绪不像是伪装,更何况他身份的尴尬和面临的窘迫也是西格玛肉眼可见的——自己还能藉着学业的名头躲在外面,费奥多尔整个人却都已经被完完全全的箍在了这个地方,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