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曾醒(1 / 1)

?凛诗,走啦,曾醒想要跟你说话。?以天拉拉凛诗的手。 ?对呀。?以天只是简短的回答,并没有要告诉她曾醒说了甚麽。 ?你就过去嘛。我就不陪你了,曾醒他嗯,有些事情我还是不要介入的好。?以天说。 ?快啦,过去吧。曾醒在等你。?以天看向旁边某处的角落,曾醒正站在角落喝着咖啡。 ?所以你?凛诗开口,着实吓了曾醒一跳。原本曾醒要先开口的,他以为凛诗来到他的面前又会像刚刚一样,整个人僵住变成雕像,因此他还准备了开场白,没想到凛诗率先开了口。 ?你要跟我说??凛诗说。她还是没有把话讲完,但对曾醒而言,那样足矣。 ?因为我已经没有回来的理由了。?曾醒说,眼神回避着凛诗。凛诗心里也清楚。 ?对了!?曾醒突然大喊,吓了凛诗一跳。曾醒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东西。?这个,送你。? ?回去再拆吧!?曾醒拉起凛诗的手,将礼物塞入凛诗的手中,突如其来的手心温度令凛诗感到一阵悸动。还是,以前的温度,以前的那双手,却不再是同一个身分。 ?跟你分手之後,你知道我都在做甚麽吗??曾醒问。 ?我甚麽都没做。?曾醒喝了一口咖啡。?我连工作都不想管了,就是整天在家里发呆,用放空填补以前你还在我身边的那些时间。刚开始那些时间真的好空虚。我当时还希望一天只要有十二小时就好,这样我或许就不用寂寞这麽久无所事事,脑袋里只有甚麽都没有。?曾醒顿了顿,见凛诗没有回应,但是双眼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有在聆听。 ?那天你在??凛诗睁大眼睛。她不知道原来跟以天相谈甚欢的那个夜晚,曾醒就在门外,错愕地听着他们回忆过往时的景象。 ?你怎麽喔。?凛诗正想问的,後来想到以天。他跟他说了。 ?曾醒,你ai我吗??凛诗默默开口。 ?这? ?你不知道答案吗??曾醒的笑意消失。 ?我要是不ai你,还会这样子,即使分手还挂念着你、看到你遇见另一个男人并得到幸福而感到忌妒、为了让你假装遗忘有我的过去选择离开回到国外、在另一个地方独自承受对你的思念吗??曾醒一口气说完,却说得很慢。凛诗震惊得说不出话。?怎麽?谈凛诗,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吗??曾醒看着凛诗严肃的问。 ?不,?曾醒直截了当的说,?我不会忘掉。我不会忘掉,你跟李士裕分手时传给我的两千字、经过好几十天的安慰,你才愿意笑着牵住我的手;我也会记清楚,一年来我们的每一次拥抱,和我每次想夺走你的初吻时的犹豫;而我又怎麽可能忘记,坐在餐厅偷听你说话时,忍住不要站起来拉着你离开徐以天身边的冲动,更不用说,我只想要记得,我深ai的前nv友与我当时的情敌在一起了,重点是她现在很快乐。?曾醒看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娓娓说道。 曾醒不知道凛诗是否透过充满泪水的眼睛看见了他的眼泪,但他还是快速的抹了抹眼睛,抹去从眼睛分泌出来的不速之客。其实,曾醒也笑了。这真的好蠢,曾醒心想。我居然在离开这里的最後一天,与我曾经留在这里唯一的理由,谈凛诗,相见,同时也道别。但现在,我却不太想离开了到现在,我还是跟一年前、当她还在与那个渣男分手之前一样,想在她所到之处守护她,无论只是站在她身後看着她也好。 ?谈凛诗,听好。?曾醒在凛诗啜泣的同时拉起她的手,没有尴尬、没有悸动。这是最後一次的再见。曾醒偷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你不留下来怎麽听到我的故事啦?凛诗笑了,搭配着泪水的嘴角看起来格外可ai。 ?可是?凛诗还想要说,可是被曾醒打断。道。?你放心吧。我的确是离开了,但我永远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守护着你。?说话的同时,曾醒努力的忍住泪水。 ?我要走罗。?他笑了笑,随即拾起行李往凛诗的反方向走去。 曾醒走过以天身边时,微微点了个头,以天也微笑回复。 ?我ai你。? ?我们在这里待久一点吧。?凛诗在以天耳边轻声细语,对b夹杂着他人交谈的声音与广播的热闹机场,这句话变得格外轻盈,却也格外沉重。以天点点头,牵着凛诗在这机场里当一个沉静的角se。过了不知多久,以天把眼神从熙来攘往的人群挪动到凛诗脸上,然後她发现凛诗另一只手握着的小礼物。一定是曾醒送给她的。 「这个回家拆吧!」凛诗盯着小礼物看了几秒,带着凄美的微笑回答。「要去附近吃饭吗?」 「应该是说,换个地方怀念吧」要不是他们俩靠的很近,不然以天还真的听不到凛诗的话。 「谁传来的?」凛诗看着以天的手机萤幕,随口问问,好险没有看到什麽。 ?真的吗??凛诗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不过以天还是听出了她在不舍曾醒之余,对以天的一点顽皮。以天没有回答,只是加快步伐往餐厅走,期间还默默观察着凛诗的表情与反应,但在踏进餐厅之前他都看不出甚麽端倪来。 ?这个我不知道要不要拆开。?凛诗也看着手里的小东西,缓缓开口。 ?我觉得我好像没有这样的勇气?凛诗拿起水杯。 ?我也想让他放下、让他也能够放下我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不过,要是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呢?我应该为了曾醒而强迫自己吗?就像是对着曾醒说谎,告诉他我已经完完全全放下他了,其实心里却完全相反,这样应该吗??凛诗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迷思。 ?或许?你真是?凛诗提高了音量。 「……」凛诗停了一下才开口。「之前,我跟曾醒约会的时候,当时我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遇到别的nv人?而他後来反问了我。当时应该是我的眼神飘离了他的凝视,所以被他发现了吧。但那个时候我却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让我眼神闪烁的人就是你。」凛诗深x1一口气继续说。「後来我其实非常後悔,虽然身为恋人,对於这种事情——我是指对情人以外的人产生一种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感觉——本来就不会多说,更是能隐瞒多少是多少。不过,我知道这已经伤了曾醒了,所以心里还是有那麽一点内疚」 以天与凛诗都带着空洞的眼神,在计程车里各自看着窗外,也好险运将大哥没有多言,否则他也不知道要如何以正当的情绪回应。 坐在沙发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时钟。滴答滴答,早上还因为少了与彼此聊天的时间而犹豫着要不要去机场,现在他们却放任无声充斥整个客厅,没有一丝要开口打破沉寂的风声。 ?打开吧。?以天拍拍旁边的凛诗。寂静的过程。凛诗没有说话、眼神直盯着时钟看。她是在想着曾醒现在到哪了吗?以天在这片寂静中想着,这时她才想到曾醒根本没告诉他们他要飞往何地。对以天而言,曾醒的离去并没有影响他太多,但他最ai的凛诗却因此而不知是难过还是舍不得从前如此熟悉的依靠就这样永别,就算她已经有了另一个靠山。 以天温柔的牵起凛诗的手,将小礼物放到她手中。「我在这。」他坚定的看着凛诗。凛诗盯着以天的双眼,再度陷入那深邃的美丽,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闭上眼睛,点点头,开始拆开小礼物的包装纸。当礼物呈现在两人面前,他们不禁倒丑了一口气。 「看吧。你迟早要打开的。」以天的声音飘进凛诗耳中,是那麽沉稳、是那麽予人安全感。凛诗甚至不理解,「迟早要打开」的事物,到底是这 【to我亲ai的前nv友: 看来我永远无法把心里的那个你带走,更不用奢求这个你会跟我退租我的心房,不过我知道我们必须放下。我们可以把以前的甜放在心中,但不能痴痴绕着这些甜蜜飞;我们可以牵挂这彼此,但我们应该付出更多心思给在身旁守护的人。可惜呀,我并不再是那种角se,对吗? 房东 日期:道别前一天。不要记住日期,因为我怕你每年的这一天都想起我。】 滴答,滴答,滴答。以天眯起眼睛。外头明明yan光普照。过了三秒钟,以天才在透明窗户微微的反s看见他正背对着的凛诗呆坐在那,全身唯一奔腾的只有泪水。以天见状,心里很是心疼,但他知道凛诗的泪水并不是因为伤害而流下。那是为了曾醒、为了那个现在已在国外的前男友、为了一个ai她的人而流的,不同的是这次眼泪的成分缺少了还没拆开礼物前的恐惧与不安。以天凑近凛诗,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r0u着凛诗的头发,任由她的泪水低落在他的衣服上。 「谈凛诗啊……」以天呢喃。 「谈凛诗……」以天继续小声的重复凛诗的名字。 「都是你啦,」以天拍拍凛诗的头。「我这麽担心你,结果你还给我笑?」以天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但是眼里的泪光从来没有散去。他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流泪。他看见凛诗流泪的每个刹那,从与她相ai以来,每次的哭泣都代表不同的涵义。以前,凛诗流泪的理由只有心痛。如今,她的泪水参杂了理解与放手——她知道这一切终该如此。现在凛诗终於有破涕为笑的契机了。她释怀了,不再为了过去的回忆而踌躇、同时也让在她身边且深ai着她的人如释重负。以天笑着擦去眼里的反s。 「好,走吧。」以天把眼泪藏得差不多,准备要跟着起身。 「怎麽?现在不让我跟了?」以天无辜的望着凛诗。 「喔?惊喜?」以天看着nv朋友古灵jg怪的脸重复。 【对了,去年y错yan差,没有帮你过到生日,可是以後也不会再有一起过的生日了。我欠你的,已经没得还,至少,这个小蛋糕可以弥补一下,上次缺少蛋糕的遗憾。曾醒】 以天终於从睡梦中醒来。他迷糊的左顾右盼,以为nv友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将刚才说的惊喜呈现在他眼前。但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所谓的惊喜,连凛诗也没有出现。以天r0u了r0u眼睛使自己清醒,眼角余光看到手机的闪烁,於是拿起手机睡眼惺忪的打开桌面。 「所以呀,等我买东西回来,我们再一起庆祝。」说完不等以天回答,凛诗就迳自快步走出门外,大门随着她的离开,「砰」的一声关上。她走向街道的转角,准备到附近的蛋糕店买个超大的蛋糕,帮当时尚未走出国中时期情伤的自己好好唱首生日快乐歌,同时也算是帮以天庆生,虽然她知道以天今年的生日已经过完,并且是在他还没转来的时候。就当作庆生与离别吧,凛诗想。 「银楼啊」凛诗喃喃自语。如果我买条对链,一条送给他,那麽我们就有彼此的信物了!凛诗心里雀跃的想。她拿出手机,输入广告单上这家银楼的电话号码,准备打去洽询。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打了几次还是只听见烦人的嘟嘟声。凛诗灰心的放下手机,看看广告单上银楼的地址,发现离自己所在之处不远,便决定先订了蛋糕後再去找这间银楼。 可是凛诗忘了,她这时正站在马路中央,虽然诗绿灯,不过她正站在十字路口的偏中心位置。 「碰!」沉重的撞击声音响起,引起了附近店家的围观与协助。才没有看见。 渐渐的,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连警笛声靠近了也来不及听到。 他瞄向医院悬挂的时钟。没想到他已经在这里待上两个小时了,但他还不能走,因为凛诗也还没走。他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要随着只顾工作的家人离开,来到下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也很清楚,这次的经验一定还会再度重演。 手术室的门终於开了。这时,以天却别开了眼,甚至在凛诗还没被推出手术室时就离开,走到人多的地方坐下,眼神只敢偷偷飘向凛诗被推往病房的位置。他自己也纳闷为甚麽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没过多久他就了解了。他实在没有勇气看见凛诗受伤的样子,b起凛诗因为被过去的回忆摧残,他更不想看到血淋淋的画面,在他眼前真实上演。他看见医生从凛诗的病房中走出来,他鼓起勇气往医生的方向走去。 ?请问……刚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病患……?以天支支吾吾的说。 ?那我可以进去探望她吗??以天心里感谢着医生。 ?谢谢医生!谢谢您!?以天赶紧跟着医生往病房走去,心跳也跟着加速。 以天含着泪水,将凛诗从头到脚再看一遍,这是第一次,他的眼泪没有阻碍到他的视线。凛诗略高的额头、淡淡的眉毛、细长的双睫和隐藏在眼皮下的大眼、健康的肤se、一切平凡的事物组合起来的这张不凡面孔……泪水这时从以天脸上滑落。他偷偷回头,却发现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伸出手,包覆住凛诗平放在身侧的手,尽管早已预料,但他还是为了凛诗没有将手反牵住他的而伤心。我还能牵你的手几次呢?以天在心里问着凛诗。再等到回应之前,他将投靠在凛诗的病床上,就在凛诗肩膀旁边,睡着了。 ?请问现在几点了??以天茫然地问。 ?好的,不好意思。?以天匆匆向护士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关上病房门之前他回望了凛诗一眼。她就跟昨天一样,相同的角度,相同的姿势,完全没有移动。 ?我……我睡过头。?以天只能低着头塘塞。 ?我不知道啊。?徐以天装傻说道,心里一阵酸苦。 ?呵呵,应该不会吧。?以天笑得很假,用僵y的表情应付老师与班上。当老师终於放过他之後,他缓缓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定後他忍不住将眼光飘向凛诗空荡荡的位子,ch0u屉里头还有从昨天到现在文风不动的课本,而没有人知道这些课本何时会再被它们的主人翻开。以天突然好想回到医院,牵着凛诗的手陪着她继续熟睡。这一切实在太不真实了,以天心想,同时偷偷在老师上课时打开手机,弹出的未接来电与简讯吓了他一跳,要不是他开静音,老师必定会再度发飙。 终於撑到了放学钟响,以天冲出校门时也讶异地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如何度过这浑浑噩噩的一天的。还没跑到医院,以天就想起自己其实只在学校待上半天。 凛诗从睡梦中醒来。 ?终於醒了!?凛诗妈拍醒睡在一旁的凛诗爸。 徐以天,你现在在哪?凛诗连今天是几月几日都不知道。难道你已经搬离了吗?凛诗混乱的思考着,但身t依然感到沉甸甸的。最後,她选择闭上眼睛继续睡去,逃避这不真实的一切。她不知道,她睡去的一分钟後,以天就站在离她仅两公尺远的布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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