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灼灼,完完全全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难道你真以为我会臣服于某位一国之君么?我从不觉得自己低任何人一等,从不把身份地位放在眼里。所以,忘机,我跟他们才是真正的互惠互利,忠诚也不过是能给的一种利,而你不一样,只有你是——。”
“是什么……?”因为末尾一句吐露的语气过于深邃,忘机下意识反问,她眉头轻蹙,茫然中显得有些可爱,韩信的眼神很熟悉,她在很多人眼里都看到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刚刚他提醒她,小心处理跟嬴政之间的关系时,就已经有了苗头,才会有现在这番话?
韩信突然把人揽到怀中,与刚才相反,几乎没用一点力,只是虚虚抱着,只要忘机轻轻一个动作便能挣脱,他勾了勾嘴角,低头在她额前烙下一吻,一个转瞬即逝的吻,夹杂着短暂散落在他们耳旁的话,“做个约定吧,等下次认识的时候再告诉你。”
额头传来温热触感的时候,忘机并不能第一时间抬头去看韩信,等到她仰起头时,已经错过了他眼中无比克制的情意,只剩下幽深到无法看透的平静。过了良久,忘机垂下眼睫,把韩信胸前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轻哼一声,“未免也太有自信了,总之…先谢谢了,但希望不要有你帮忙那天。”
“以前的话,是大部分时间有自信,今天过后,就是无时无刻都很有自信,总不能…让你看走眼吧?”韩信戏谑道,挑了挑眉,等到忘机推开他,才不紧不慢地整理衣服,恢复成平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虽然天还没黑,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像没什么事了,要不她还是走吧,但跟韩信聊这么些时间,收获了人才不说,她的境界都有所松动,要不要留呢?仅仅是迟疑片刻,前面的人就察觉到了,还不等她开口,韩信仿佛就已经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与她双目对视,眉头微挑,用一种诧异的语气问道,“不是说我很重要吗?是朋友你也不否认啊,难道你对重要的朋友就如此敷衍?下次再见面不知道要等多久。”
“话是这么说的,但好像不是那个意思,你去七圣台也学不了多久吧……”忘机越说越小声,韩信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微妙,她快步追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决定道,“那就借宿一晚,打扰了。”
忘机再次肯定韩信去七圣台待不了多久,如果他愿意,恐怕一年时间都用不了,因为他们在书房讨论了快一个晚上,从排兵布阵到武器装备,从进攻顺序到战后管辖,总之,韩信的军事思维绝对遥遥领先于这个时代九成九的人,更不用说还有她这个有两千多年战争史数据库的人补充,他越讨论越兴奋,在一边记个不停,而她在边上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多么奇妙的一天,只因为眼前这个姑娘,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人生难得一知己,更遑论她是从精神最深处就与他有共鸣的人。韩信轻轻放下刻刀,盯着趴在桌上的忘机,皓腕从她的衣袖中露出来,浓密纤长的睫毛撒下一片阴影,昏黄的烛光照在少女的睡颜上,不同于晚霞中的灿烂夺目,平添了许多温柔。
韩信轻轻把人抱到一边的榻上,见忘机睡得还是那般香甜,指腹忍不住蹭了一下那小巧的,红红的鼻尖,不是想弄醒她,但也对她这般没有警惕心感到不满,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再多的动作就没有了,即使知道天亮以后她就要离开。
在他还一无所有的时候,暂时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事情,来日方长,不必着急,他很有耐心,五年,十年,都耗得起,他若出手便定是一击必中,不留余地。
忘机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见韩信还坐在那里,惊疑不定道,“你这是一直没睡?”
韩信点点头,他时不时会去母亲那里看看,原本晚上睡得就不规律,有她在更舍不得浪费时间,就那么两个房间来来回回,记一会儿东西,时不时去看一眼母亲和她。
收拾好东西,忘机叉着腰,语气很是强势,“好啦,你现在赶紧去休息一会儿。”
韩信深深看了忘机一眼,突然问道,“你觉得,昨天我们见面那个地方怎么样?道家的人应该略通九宫八卦,易经之说吧。”
“群山环绕,山势平整,贯通一气,明堂开阔,活水乃山之灵气汇聚之穴,选择山,后人繁荣昌盛,选择水,财富滚滚,且去那里的路曲径通幽,实乃风水宝地,只需遵守上风上水的原则,挑一处作为阴宅再合适不过。”忘机听懂了潜台词,回忆片刻,便给出结论,但又生出一种怎会如此巧合的感慨,原来野史中那个给韩信找地方葬母,保他荣华富贵的风水先生竟是她自己。
“果真是…风水宝地,多谢,我就不送你了。”韩信摆摆手,脸上挂着一种尽在掌握的漫不经心,唯有看向忘机的目光里有真实的温度,“等我来找你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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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秦国真是好大一台戏,人均比韩国篇的男人高一个level,而且韩国篇的男人几乎到最后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秦国这边不知道要演多少出勾心斗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