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商量!”紫女眉头紧皱,向来喜欢用微笑掩盖心思,喜怒不形于色的她都忍不住破功,“韩非,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同白亦非合作?”
虽然韩非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跟白亦非合作杀了姬无夜,却似平地惊雷般吓到了紫女。
卫庄脸上仍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他倒是没有紫女那么激动,冷声道,“跟白亦非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比姬无夜更危险。”
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紫女冷静下来分析,“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越多,越容易畏手畏脚,姬无夜虽然坐拥夜幕,势力雄厚,自身却不是个聪明的人,所求的东西也很简单,无非是钱权色。但血衣侯此人隐藏极深,找不到敌人的目标,我们便找不到最佳的针对方法。”
“不过姬无夜死了,也不算坏事,韩非,你早该如此决断了。”卫庄一直不喜的,便是韩非那天真的原则,可韩非的那份执着和洋溢的才华,又一直吸引着卫庄,如今韩非的狠厉,让卫庄有几分满意。
韩非摸了摸头,讪讪一笑,“卫庄兄,紫女姑娘,别那么激动嘛,我还没说完呢。”
紫女美目微嗔,一个眼刀看过来,咬牙切齿道,“呵,都这个时候了,公子还要留什么悬念?”
“我还跟天泽合作,要一起对付白亦非。”韩非拥有独特的魅力,只要卸下吊儿郎当的面具,冷静下来,就会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我很清楚,夜幕永远都是流沙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流沙的朋友。”
“这是一个危险的投资,韩非,投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想清楚了。”卫庄照旧扔下几句冷言冷语,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默许了韩非的所作所为。
“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我投资的,都是敌人必须要除去的人,危险意味着回报极高。”韩非笑笑,盯着卫庄不善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至于代价,我已经付过了。”
当然,最重要的理由是,韩非别无他法,他没有选择了。
紫女扑哧一声,漫不经心道,“你们说的这么热烈,好像忘了一件事。”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公子用来投资的,可有我的一整个紫兰轩。”
于是乎,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韩非挠着头打了个哈哈,“此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紫女姑娘放心,非必定会还你一个更好的紫兰轩。”
紫女轻哼一声,凉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公子佳音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叁个人默契的没有提一个人的名字,或许从今后起,这个名字将成为某些人的禁区。
时间将卫庄最后一丝信任与不舍埋藏,如果她那晚后来找他解释,卫庄觉得,他恐怕真的还是忍不住心软,可她没有来,彻底失去了踪影。
“还是请紫女姑娘照顾卫庄兄养伤。”韩非不加思考,淡淡道,“至于别的,明日还有最后一道难关,等我过了这一关,事情才算暂时结束,那时再谈后面的安排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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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已到,不知贵国是否抓住了刺杀我秦国使臣的凶手?”李斯拱手作揖,说的话却十分直白,毫不客气的点明要害,“”
“韩非,凶手何在?”韩王不慌不忙,第一,凶手已经抓住,第二,即便没有抓住凶手,也只是韩非走一遭的问题,无伤大雅。
白亦非心中冷笑,脸上无甚变化,抓住凶手的人是他,韩王一句轻轻巧巧的韩非,便想将他的功劳全然抹去,还真是害怕他的很。
“定下约定时,李大人可并未说清楚是从哪一日算起,若是从李大人抵达新郑算起,今日不过是第五日罢了。”韩非走到朝堂中央,笑眯眯的对李斯说道。
“韩非公子如此诡辩,是想告诉我,贵国并未抓到凶手么。”李斯微微挑眉,面色不善。
韩非顶着众人的视线,却毫不畏惧,看向李斯,“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我韩国向来言出必行,李大人有所不知,凶手已经在白将军府上了。”
“即使是从李大人所说的时间算起,也算得上是践行承诺,而按非的时间来算,更是只用了五天便找到凶手。”韩非语气一转,突然十分悲痛,“这一切都要仰仗姬将军镇守新郑夙夜在公之劳,以致于在抓捕凶手时,不幸遇害。”
韩非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知道他与姬无夜的不对付,恐怕都要以为他与姬无夜有莫大的关系,“李大人,韩国为安贵国之心,不幸牺牲一员大将,如此诚心诚意,贵国难道还不满足?”
外交一事,兹关重大,一国使臣又如何比得上一国大将,若李斯依旧咄咄逼人,传出去势必会损害秦国在六国中的形象,何况秦王早有吩咐,“既然贵国已经抓住凶手,那么李斯恳请韩王,将凶手交予秦国。”
朝堂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处死之声络绎不绝,李斯听在耳中,微微作揖,“凶手不仅杀了秦国使臣,还杀死贵国大将,如此凶恶,李斯有秦国精锐护卫,秦军又在边境驻扎,想必能够很好地看住凶手。”
一听见秦军,边境这样的字眼,韩王猛地起身,立刻下定了决心,原本对处死天泽的犹豫立刻消失,“多说无益,白将军,马上交出天泽!”
“李大人既然已经得到凶手,秦军自然没有出动的必要了吧?”韩非轻笑,强大如秦,也不敢贸然开战,这是李斯第一次出使,如果得不到凶手,他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