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才是举在秦国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
秦王之心胸广阔,真是可纳天地。
韩国,该亡啊。
活该秦王一统天下呀!
李斯突然笑了笑:“不过,师兄可要小心了,制定新法,四大显学核心皆是不同,虽说是以法为根,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许多道理与观点针锋相对,在新法制定中,辩论争吵再寻常不过。”
“往往很多时候,是辩论不过来的,总有口才更好的人。”
“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打起来。”
“根据师弟的亲身经验,大多数法条每一条至少都要吵十几次,平均每三条法条的制定,就会打起来一次,有时候几位负责人也会打起来,只要在安民阁内,并不太看重身份。”
说到这里,李斯压低声音凑到了韩非耳边说:“有一次吕相鼻子都被打流血了。”
韩非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不至于吧,这,这也太有辱斯文了,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大人物,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李斯摇了摇头:“出了门自然要讲地位,讲斯文,可是在这门里头,讲的就是道理。”
“在外面不敢动手,在里面如果抓住机会,谁能不动手呢?出口气也是好的嘛。”
李斯说着一脸的兴奋,声音更小了一些:“几位阁臣也都各有龃龉,都想着抓住机会动手呢。”
“平常即便在安民阁,正常也没人敢打吕相,可那次吕相遭了众怒,吕相编撰《吕氏春秋》本就得罪了一大批人,那日安民阁讨论的乃是血亲复仇的处理方式,一开始就辩论的很厉害,马上就吵了起来,然后就打了起来。”
“最后就成了几十人的群架,等到几位大人都到齐了以后,谈了没几句,也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直接就拍起来桌子了。”
“吵着吵着,也不知谁先开口进行了暗讽,谁能听不懂啊?立马就开始了还击,吵着吵着,吕相就急了,估计是气急了,用身份压人。”
“当时吕相说:我是相邦,听我的,绝对没错,不服的就请大王裁决。”
“估计吕相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这话刚落左相就把桌子拍碎了,对着吕相就讽刺他抄书。”
“吕相大怒,又羞又怒,说什么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
“结果左相起头以后,其他家也都纷纷跟上,吕相说不过,气得面红耳赤,上去就动手了。”
“问题是吕相打不过左相啊,不允许用内力也打不过。”
“然后就有人拉架,有人帮忙,最后几十人就又打成了一团,乱战中吕相鼻子都被打流血了,虽然不确定,但大概率是左相干的,其他人应该是不敢的。”
韩非看着李斯一脸兴奋的讲述,这一点都不像他那个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弟了。
听的过程中,韩非也是眉头乱跳,嘴角抽抽。
他想了想自己这身板,这要真打起来,这肯定打不过呀。
为什么啊?明明是文人的活,为什么还会打起来啊?
韩非问道:“那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李斯撇了撇嘴:“还能怎么收场?各回各家罢了,吕相丢了这么大的人,哪还好意思找大王告状?再者说,本也是他说错了话,不占理啊。吕相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李斯又小声告诉韩非:“师兄,伱参与以后,应该很快就能学到一句挑衅的话,但是这句话千万不要在吕相面前说,而且只能在安民阁说。”
“嗯?什么话?”
李斯清咳了几声,左右看了看没人,小声道:“怎么,你不服吗?不服来打我啊,打到我鼻子流血啊!”
韩非扑哧笑出声来,连忙捂住了嘴。
惊魂未定道:“这话都敢说?吕相不会生气吗?”
李斯道:“当然会了,在吕相面前说这话,吕相一定会杀了你的。”
“但是这话是左相传出来的。”
“因为吕相打不过左相,所以只要在安民阁,左相就经常用这句话挑衅吕相,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大家常用的了。”
“一旦辩论不过,或者乘胜讽刺,再或者开始不讲理,就会有人用这句话,然后就会打起来了。”
“但是一定要注意啊,吕相在场可千万不能说这话,被吕相记恨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韩非感慨道:“看来大秦朝堂争斗也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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