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音嗤笑一声,“废话,不管在哪儿,我,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这钱要挣,路也要走,命运更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她秀眉一挑,“不如我们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那位公主?”
俞翕抿嘴直笑,“合着我以为你视死如归呢。”
夜幕之下,两人盖着被子在床上低语时,殊不知信鸽早就飞上了天,携带着有暗语的纸条很快就能摆上长公主的书案。真当古人通讯不发达,就会慢慢悠悠的传递消息?太小瞧人了。
第二天傍晚倪宏便来回禀,昨儿在茶馆交谈的两人具是小本生意者,家世住址都没有问题。稍胖者卓昌的确家中经营出了问题,偏瘦者洪铭确实跑过几回关外行商,也挣了点家资,他所属的商队都是些是敢于冒险、想为自家搏个大富贵的小生意者拼凑组成的。这些人虽然财力有限,可积少成多,商队看起来也颇有规模,请的镖行也有些实力。
至于那位衙门里的乔爷,正是送俞翕她们去城外草料场的小吏,因着在金沙关守军里有个亲戚当校尉,故而利用这一层关系做起来介绍人出关的中人,谋些利益。这也是有风险的,若出关的人有问题,这位乔爷肯定要担责,搞不好会掉脑袋,因而他十分小心,介绍的都是自己熟识的当地人。
俞翕听到这些,心中有了底,又和裴德音详细商量了一番,备了些银子,次日近午,带着倪宏,依约来到茶馆,进门就见洪铭和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吏正坐在喝茶。见她来了立即站起拱手施礼,态度十分可亲。
俞翕刚拱手叫了声“乔爷”,那位小吏忙摆手笑道:“在下行五,俞爷只管叫我乔五便好,在您面前万万不敢当爷。”
“乔爷何必这么客套,我是何种身份,您一清二楚,怎敢在您面前使架子。”俞翕的姿态放的很低,这让乔五面上的神态更加恭敬,“便是一清二楚,这才更加知道俞爷的品性高洁。”
洪铭在旁笑着打了圆场,“两位爷可别客套了,再客套下去,茶都凉了。不如兄弟相称,方显亲近。”前日他去府衙找乔五,原意不过是收了钱替人跑腿传个话,至于成不成,他是不看好。乔五这人谨小慎微,不是熟识的人绝不会冒险出面的。姓俞的初来乍到想走乔五的关系出关,几乎不可能。哪曾想他才和乔五提了一嘴,这乔五便问起了姓俞的样貌,之后满口答应。他心中称奇,也隐约感到这姓俞的来头不小,便腆脸跟着来了。如今一见乔五的态度,更坐实了他心中所想,笑容越发谄媚起来。
“如此最好了。”乔五笑看向俞翕。俞翕自然首肯,拱手叫了声“乔兄”。乔五立即喊了声“俞兄”,笑意盈盈坐下,直接问道:“听说兄弟想要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