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知道俞枕这会儿肯定又去哪个姨娘院中了,但此刻她也顾不上吃醋,训斥了儿子几句,打发儿子走了。这才叫了几个婆子来,让她们上郑姨娘的院子里去帮忙。
郑姨娘这时正是满心欢喜,刚才和俞翕从主院出来后,虽然没说上话,但俞翕将手中的木匣递给了她,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明白这眼神中的含义,虽然大功告成但还没离开俞府,千万要小心。她微微点头,又看见裴德音带着丫鬟在院外等候,便自觉地转身回去了。
俞进也退了几步,留下空间给这小两口。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两人也没怎么多说,裴德音只告诉俞翕,她们一行人会在京城外的十里亭等着她。
俞翕点头,装模作样叮嘱了几句,这才和俞进往府外走去。她真没想到这么顺利,算算,她进俞府到此刻出来,时间不长。俞枕也真是心狠,说切割就切割的干净,感觉对她这个“儿子”是一点没有留恋。如果是原主,不知道会不会伤心,但对于她,那真是太棒了。倒是带她出府的俞进临别时替俞枕说了两句,“老爷身处高位,身不由己,不得不小心行事,否则一旦给人抓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少爷别记恨老爷,实在是情势逼人。”
俞翕真不想再演戏,但也不得不来个“结局”,只得弱弱的点头,没再说话。之后她便和胖衙役汇合,回到了顺天府的“牢狱”。
推门进去时,她吃了一惊,这位京兆尹正坐在桌边悠哉地喝着茶,显然是在等她。胖衙役将门关上,丝毫不作逗留,也没有丝毫讶异,脸色十分平静,很明显是见惯了。
屋里只剩她二人时,俞翕拱手恭敬道:“大人深夜所来何事?”
“不必紧张,坐。”倪大人亲自给俞翕倒了茶,笑道:“我来自然是有事交代你去做。”
“小人不敢坐,大人还是有话直说。小人站着听就是。”俞翕万分恭敬,深夜这个时段说事,可不是个好现象。
“你能成为公主的人,难道本官就不能吗?”倪大人指指四周,“你以为这样的‘牢狱’,你一个侍郎的庶子也会资格进来吗?”
俞翕心里突地一跳,心中转过千万念头,京兆尹忽然来这么一出,她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不,她是能信吗?在这个可以随便掉脑袋的古代,她还是小心为妙。面上不动声色,一副懵懂的模样,拱手道:“小人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这不是我父,不,俞侍郎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