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俞枕面上看似不急,但问的语气却是急躁。
俞进缓了下气息,先夸赞了一句,“三少爷真是忠义纯孝。”然后这才将他所知道的,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告诉了俞枕。
“竟是如此?”俞枕倒吸口凉气,脸色微变,“是什么人要陷害本官?”
“这——小人问了三少爷,只是当时天色已暗,那官员又站在暗处,三少爷长于猎户之家,却依旧没有清晰地看清那官员的面目,大致倒是说了下,无非是长相端正留着胡须,中等身材。小人寻思,这样的官员在京城之中那是海量。后小人又寻问了衙役,老爷您也知道,这顺天府的衙役就如同京兆尹一般狡猾,小人使了银钱,却依旧问不出什么。小人思量着,要么这名官员面生,衙役也不知道他是谁。要么就是这官员的背后势力太大,衙役被交代过,不敢说。”俞进分析完,便不再言语。
金氏听了这番话,实在焦急,还是忍不住说道:“难道真是恭王要打击报复?”
“距离我弹劾到如今才过几日,恭王尚在风口浪尖处,我若被打击,世人头一次怀疑的就是他,若他不蠢,断不会做出这等贼喊捉贼的事来。”俞枕背着手,来回踱步,“将人逼入绝境,再解救拉拢,这等欲擒故纵的手段,他们几个玩得最熟。当然,也不排除恭王反其道而行之。”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那几个夺嫡的皇子王爷。
“那可如何是好?”金氏更加焦急,“要不问问大老爷?”她说得是继承侯爵的长房长子,也是俞枕的亲兄长。
“他?”俞枕冷笑,“他那侯爵如何得来的?不过早出生了几年便平白从天上掉了个侯爵帽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俞府若不是因为我好歹是个户部侍郎,满京城谁正眼瞧这个侯府。让他知道又有何用。他一向眼皮子浅,恨不得就要抱上个大腿呢。他哪里会知道朝廷里波云诡谲的暗涌。还有三房四房那两个蠢货,恨不得没事也要找点事,殊不知这正是将俞府往火上架烤。”说起自己兄弟来,他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甚至言语都有些粗鄙,这也是因为被今日之事扰乱了心神。
“那这,这——”金氏急得团团转,一眼看到下手站立的俞进,这位管家面上似乎一点不见急色,她到底也有些眼力,立刻说道:“俞进,你在老爷身边多年,还不赶紧给老爷出出主意。”
俞进这才不慌不忙道:“老爷,小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俞枕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