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翕似乎也忘了刚才的尴尬,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没什么本事,想出来做点生意,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便想着考察一下。不过毛笔写着不方便,就想到用鹅毛管沾墨汁。让贵人见笑了。”
男装丽人称赞道:“原来如此。和木匠用的炭笔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你说得‘考察’一词倒是用着新鲜,却也贴切。能在做生意前仔细视察,说明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又问:“你想做何种生意?”
俞翕说道:“我今儿才是第一天出来看看,做什么生意还没决定。”
男装丽人微微颔首,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让人送俞翕出来,又立即吩咐身边的侍女去调查此人。显然这几位都是心腹侍女。其中一位不解道:“刚楼下的口角,奴婢刚才看得真真,听的真真,此人只是俞家二房的庶子,有什么能引起主子的兴趣?难道是因为俞枕。”
“一个小小侍郎,还不值得我费心。”男装丽人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她竟能一眼看穿本宫是女扮男装,难道不值得关注?”
侍女恭敬道:“那是殿下您有天人之姿。”
男装丽人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也许吧,本宫也有疑惑,此人面相阴柔,且本宫拿言语试探他时,他表情镇定,但眼神还是露出一丝诧异。不过此人举止动作都透着豪放,他原来生长在乡野之地,不通礼仪,也可说得过去,但乡野之人能面对同族的挑衅,面对本宫的气势,能有这般从容气度?本宫细细想来,觉得有趣之极。”
侍女不敢耽搁。还没等俞翕回到府中,她的大致情况就已经被侍女摸清楚,正汇报给自家主子。
“娶妻裴氏?更有意思了。”男装丽人嘴角翘起一丝玩味,自言自语道:“如今京中越发无聊了,这个俞翕,日后寻个时机,再见上一见,说不定还能找些乐趣。”
而此刻俞翕回到了府中,她先去见了金氏,只说了茶社的冲突,又将俞翧给了银子拿出,说是还给大哥,一副老实到极点的样子。
金氏微微变了脸色,冷笑道:“不用问,又是那两个败家子,想着放印子钱,找你大哥借本钱做冤大头。印子钱是那么好挣的?搞不好可是血本无归。翧儿都已经吃过一回亏,还听他们忽悠。”她怒不可遏,却还要先宽慰俞翕,“你说得不错。这钱既然是你大哥的给你的,你只管拿去。日后若在外面遇上你大哥,无论何事,都要过来回禀一声。”她又吩咐彩莲道:“去拿些金瓜子给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