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因着房子和村里还隔着一段距离,她这些时日又忙着俞裴二人的事,也没心思理会村里的事,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听到这事,急忙和辛芹,随着陶婶过来了。
辛芹这次可真正见识到习武的“功夫”了。七八个壮汉堵在陶家门口破口大骂,村里人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观望着。陶家的妇人和孩子躲在屋里,哪敢出来,门口就陶大郎一人站着,不让那些大汉进去。好在那些壮汉也是为了要钱,也知道这家人毕竟是里正家,留了些面子。
习武来了之后扫一眼就明白了,赌坊借钱给人那也是看人的,知道这家有地能卖钱,所以也不会蛮干,只是吓唬一下。所以她过去调和时也是客气的。偏偏这里有人喝了酒,见她又是其貌不扬,语气十分不善,竟还上手推搡。习武哪容他放肆,一拳就将人撂翻在地。那伙人见同伴被欺负,一拥而上。
辛芹趁机观察了习武打架的动作,确实一点都不花俏,有点像现代的拳击和散打。习武身形灵活,拳头又重,打的又是对方身上的痛点,片刻后这伙人都倒地哼哼。这手一出,远处观望的村民一下子全部围拢过来。连陶大郎和陶婶都看呆了。
这伙人的领头也知道惹到硬茬,口气软了下来。习武也并没有趾高气昂,依旧和气,让这伙人明天再来。领头的见习武态度不错,也给面子,立即领着人走了。
习武驱散了村民,进去看陶里正和陶二郎,这二人都躺在床上抹泪呢。陶里正见到救星,对着习武哭泣。
习武暗自盘算了下,卖下陶里正的田,肯定会让村民们说自己是趁虚而入。如果直接借钱,怎么开口要人家还钱呢?毕竟是自己的义父。再者,要是陶大郎欠钱,她早就借了,陶二郎嘛,她心里要掂量一下。不过她聪明,立即就想到了对策,为难道:“叔啊,这五十两银子对我们农家人来说可是个大数。唉,我这前段时间又盖房子又买田的,我家婆娘才怀上,刚看了大夫,又支出了一笔钱,如今实在是拿不出了。”
陶里正哭道:“我何尝不知道你如今也是没现钱,所以我也就没去给你添堵。只是这帮人太过分了,我都说了宽限些时日,等我卖了田自然还他们钱,可他们却不依不饶。还有那些买田的,压价压的实在太过分,要是按着他们的价,我家这田卖不上钱啊。”
“叔啊,你也别急。”习武宽慰道:“这样吧,明儿俞老爷来学堂题字,我豁出去这张脸,带大哥去求求俞老爷。”
“对对对,”在旁的陶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道:“俞老爷是富贵人家,五十两银子对人家来说九牛一毛。”
“话这么说,可人家凭什么好端端的借咱们银子。”陶里正斥道:“你个婆娘,懂什么呀,习武虽帮了人家俞老爷,可俞老爷为了习武的官司也还了这人情,再教习武去,你这不是难为习武吗?我们认了习武当义子,就是这样当人家爹娘的?你个老不羞。”
习武劝道:“叔婶,你们别吵,我就是去求求,如果实在惹了俞老爷烦怨,借不来钱,咱们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将田买给俞老爷,想必以俞老爷的为人,应该不会压价的。”
“对对对,”陶婶被丈夫训的脸红,听习武这么说,立即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实在借不到,就将田卖给人家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