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了,吃饭喝酒的地点自然是在院子里。只是虽然农村对男女大妨不甚讲究,但也不可能男女混在一起吃喝。所以陶氏带着女眷在偏屋里陪着辛芹。
习武深知以辛芹的能耐糊弄乡下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就放心的在院子里坐着了。陶里正让习武坐上首,习武哪肯答应,推脱半响,按着陶里正坐在了上首,自己挨着里正坐下,笑道:“叔您忘了,你可是我的义父,哪有义父坐在义子下手的。您不会是不想认我这个义子了吧?全村人可都知道的事,您可不能不认账。”她是调侃着说的,清楚地将自己依旧还是特别崇敬陶里正的意思给透露出去,同时还不让大家难堪。
陶二郎为人活泼,顿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我兄弟的人品,真的没得说,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言语,在这里,我替我大家和我妹婿说话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帮忙的。”不善言语的陶大郎和木讷的鲁二直点头。谁不希望别人尊重自己的父亲呢。
“二哥这是哪里话来,本来就是一家人,来我们共同敬老父一杯酒。”习武端起酒碗率先敬向陶里正。
陶里正笑得合不拢嘴,拿出慈父的派头,叮嘱道:“你酒量不成,呡一口就得了,可别多喝。”
“我听叔的。”习武端起酒碗沾沾了嘴唇就放下了。
酒菜一下肚,这话就渐渐多了起来,就连当女婿的鲁二也不时地插着话。他木讷,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如今的日子比过去强大多,还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如今这年轻人又傍上了城里的富户,前途对于他们这些乡下人来说那就是不可限量。更何况这人又是老丈人的义子,打好关系那是必须的。
酒过三巡,陶里正喝得红光满面,捏着那稀稀疏疏的几缕胡子,问习武道:“你如今也是有一份家业的人了,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叔,您有什么意思,您直说,我听着呢。”习武恭敬道。
“咱乡下人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地。有了地,种了粮,这才心里不慌。你那茶铺的生意,我也曾去看过,到了冬日,几乎是没有生意,下雨打雷日头不好也没个生意。就你那三亩薄田,根本种不出什么好粮食,只能种些瓜果蔬菜,这哪能行,压根也不能当饭吃啊。”陶里正倒是挺替习武考虑的,“你要是手上有闲钱啊,不如买点良田,种地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