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喜了。”俩妇人连连道喜。习武也是面上客气不已,又赶紧将陶婶让进屋里,问道:“婶您吃过了吗?”
“吃了点。”陶婶把布包递给习武,“葛李氏连夜赶出来的,已经来不及绣花了。你让你媳妇换上,她起了吗?”
“起了,在里屋害羞不敢出来。”习武接过布包,又道:“我给您做点吃的吧?”
“别,今儿你们成亲,哪能轮到你们动手干活,这可不吉利。我来。”陶婶也不客气,自个动手做了点面糊糊,切了点咸菜,热了馒头。
习武进了里屋,将布包递给辛芹。
辛芹的脑袋还有点发懵,低声抱怨道:“她们干嘛那么积极?不是晚上吃席吗?来这么早干什么吗?”
“谁说晚上吃席了。大户人家在堂屋里,当然能吃到晚上。咱们这儿就搭两草棚,晚上吃,就算燃了火堆,人也冻得够呛。穷人最怕就是生病。为吃一顿把自己冻病,谁也不会愿意的。就算是夏日都没有会吃到晚上,那时倒是不冷,但蚊虫叮咬也受不住啊。乡下基本上都是中午开始吃,吃到下午就散了。”习武哄着辛芹,“趁现在只来两个干活的,我你赶紧洗漱,垫点东西,不然有的你饿了。”
“这么麻烦?早知道不成亲了。”辛芹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临阵脱逃”这种不是人的做法她可做不出来。
趁着陶婶出去和妇人说话时,习武“掩护”着辛芹出了里屋,喝了面汤,啃了馒头,又赶紧溜回了里屋,穿上嫁衣。
很快,天色亮了起来,陆续有村民搬着自家的桌凳来了,陡然热闹起来。陶大郎和陶二郎负责招待,而习武则穿着红色的新郎服站在院门口像是个木桩,只是来人随礼时拱手笑笑说声“谢谢”。
土灶上的猪肉炖白菜已经散发出阵阵的香味,所有人,不管是老人、大人、孩子都咽了口水,小孩都没有兴头到处玩了,巴巴地坐着等吃。院子中单独摆了一桌,是给陶里正和陶婶陪着习武坐着的。连陶家兄弟都只能带着家小坐在草棚里,不过他们坐的是草棚里的头一桌。
快到午时了,陶里正站起,清清嗓子,大声说道:“今儿习武成亲。我已经认了他当干儿子。因为这孩子从小无父无母,没喊过爹娘,所以这嘴啊,不容易顺过来。我这人你们都知道的,注重的是无非就是一份心意,什么称呼啊虚名啊,我可一点都不在乎。从今往后呢,他和他家那口子,还喊我们老两口‘叔’和‘婶’,但你们要知道,习武可就是我陶家的三郎了。谁要是敢欺负他,有我们老陶家给他撑腰。”
习武赶紧给陶里正和陶婶倒满了酒,端起酒杯,故意出丑,“爹,婶,不,叔,娘,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