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不是来了吗?”盛开有一句答一句。
“人来了,魂没来。”小梅嘀咕了一句,说:“你以后还会继续在这儿摆摊吗?”
盛开被小梅的连续发问拉回一点神,说:“会啊,至少大半年都应该会的。”她的意思是盛大江倒台之后她不用摆摊给人看了,但小梅并不明白,高兴地问:“往后你真的会天天来?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只是偶尔过来吧?”
见小梅这么高兴,盛开反而有点疑惑了,“我天天开或偶尔来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小梅向旁边的小摊借了张小板凳,挨着盛开坐了下来,“常给我优惠的老板,我当然怀念了。”
盛开这才恍惚记起,似乎她认识小梅以来,这姑娘常常出现。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小梅的?好像是两年前?还是一年前?她居然记不清了。还有一点,她居然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全名。她微微有点不好意思,问:“你全名叫什么?你好像只告诉我,你叫小梅。”
“胡说。”小梅努努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叫严玉梅。”随后她又自嘲地笑笑,“农村人起名字都很土吧。”
“我倒是没有在乎过,反而是你提起了农村,看见是你的自卑。”连续的聊天让盛开似乎有点忘记了痛苦。
严玉梅从十几岁就从来打工,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强,她见盛开神色稍好,心里微微有点得意,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盛开闲聊着。
这种毫无压力的说着话,正合盛开的心意,她的心不用被痛苦时时刻刻缠绕着,也不用费脑子应付着什么。一直到快收摊了,小梅才离去。她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点,果然寂寞能让痛苦无限的放大。她决定不让自己再无聊独处,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回头想想,每段情伤之后她是怎么过的?竟然都想不起来了。随后的一段时间,她真正做到了早出晚归,而小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也天天晚上过来陪她。她心里有点觉出意味,却将这点意味抛得远远的。
到了七月下旬,盛开的心情不再那么煎熬,好似恢复了正常。每天出摊也能和顾客谈笑几句,小梅照例晚上过来陪她。虽然她没有那个意思,但内心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用调侃的语气问小梅,“天太热了,你不会回去吹空调,天天晚上在这儿烤着,我可不会给你加班费。”
小梅买了两根冷饮,递给盛开一只,不在乎地嬉笑着,“回去也无聊,室友常常带她男朋友过来,夏天穿衣都少,特别不方便,我讨厌回去。”这个借口完美,盛开没法再说些什么。两人又这么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