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利给憋得面目通红,用牙缝使劲挤出一句话,“开——枪。”
屋内的枪声混合着屋外的枪声,乱成一片。党爱华猛地将徐胜利推到了徐父面前,力量之大让没有防备的两人面对面狠撞着倒下。然后一个箭步冲向埋伏的位置,大开杀戒。
等徐家其他人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恍如杀神的党爱华满身是血呆呆地站立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屋里。有个和徐胜利有几分像的男人四下找寻,跑过去将几乎昏迷的两人给拉开,再仔细一看,发现大哥虽然中弹但都不在要害上,顿时放心了。再去看徐胜利,这老妖怪生命力真的顽强,竟然只是背过气去,还有呼吸。他想了下,让所有心腹都出去,这屋里只留有他们徐家的人,然后拍醒了徐胜利。
徐胜利的呻吟唤醒了党爱华,她刚想冲上去,那男人一下子拦住了她,客气地说:“我知道你要报仇,但是请你允许让我们徐家人先解决一下 家族的耻辱。谢谢。”
党爱华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徐母带着徐心愿进来了,还有个女人和徐心愿很像,身后跟着个站得笔直的女军人。
那男人环顾四周,然后冲着徐胜利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眼泪含着泪水,“爸,我是徐安国,看清楚了吗?你逼我去海南,我偷跑回来了,没办法,我要替我妈替我兄弟姐妹报仇啊。”
那个和徐心愿有几分像的女子,也过来冷笑着狠抽了徐胜利一记耳光,“爸,我是徐玉荷,您的小女儿。我妈,”她声音梗咽起来,“给你下跪,求你别祸害我们。你呢,你给了她一记耳光,然后把她关起来,觉得她不能再给你生孩子了,就不管她死活了。还有李中华,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明知道我们相爱,我求你别伤害他。而你,却偏偏利用他,让他以为能当你的女婿,对你死心塌地,你还派他去那个永远都不会有人活着出来的山洞。现在你还想拿他的遗物和他家人来威胁我?哼,我不在乎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是要你死。”
徐父也醒了过来,在徐母的搀扶下来到徐胜利面前,他的神情倒是很平淡,“爸,我是建国,您的长子。我是看着你给我弟给我妈注射东西的,我看着他们死的。但我妈傻,临死前还叫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打你,但我恨你。我知道你留我不过就是想让我多生孩子好供你当药引,我偏不如你意。要不是小郑找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徐母使劲咬咬牙,恨恨地看着徐胜利,“你肯定不记得你曾经有个手下叫——,我何必提他的名字呢?你这种人除了你自己还在乎过谁?我的未婚夫,我还记得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他被调到大首长身边了,然后就再无音讯,再然后我们等来了一纸通知——牺牲?我打听了好久啊,一个军事机密的借口就让我阻力重重。好不容易凭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建国。本来我是故意接近他的,后来我发现他是好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敌人,”她回头看了一眼执意要跟来、现在傻笑的女儿,淡淡笑了,“我很幸福。嫁给建国是我郑金兰做出的最好决定。有了你是个意外,但我顾不上许多了,孩子,妈妈特别渴望你的到来。”
徐心愿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她跟来是担心父母和党爱华,本来她是想和母亲一起去扶起父亲,可看到父亲叔叔以及小姑的目光,她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一种恨不得生吞活剥某人的眼神,她从来没见过对她疼爱有加的亲人们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已经不能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