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三月,春风拂过,柳树早早的发了嫩芽,嫩绿的柳树芽缀满长长的柳稍,泥土也泛着春天清晰的气息,圆明园一副春意盎然之色,只是稍稍带着几分压抑,缘由就是算日子,皇后娘娘最近几日就将临盆,却身子越来越弱,总是睡不醒,引得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越发的阴沉,伺候的奴才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皇上。”李德全轻手轻脚的端着茶盏靠近,胤禛放下毛笔,接过茶杯,松动着脖子,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齐珞身上,前几日,他就将奏折搬到了此处,除了每日去议政殿召集群臣议事,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此批折子。 胤禛将视线移到齐珞的肚子上,眼里透着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担忧,甚至还有一分的冷意,在他的逼问下,太医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此次皇后娘娘生产将会极为凶险,最坏的情况是恐怕挺不过这关,当时胤禛火大狠狠的踹了一脚太医,甚至不解气的想要砍了他,这么要紧的事,他此时才说,又有何用处?若是当时知晓,早做安排,哪怕被她怨恨,也比此时要好 “我疼肚子疼”齐珞脸色一下子煞白如纸,光洁的额头布满虚汗,甚至身上的旗袍都有些潮湿,胤禛见况不好,猛然撩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焦急的向产房走去,“让产婆伺候着,皇后恐怕要临盆了。” 快到产房门口时,齐珞费劲全部的力气,睁开朦胧的水眼,柔和的看了胤禛一眼,喘着粗气说道“你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照顾好儿子女儿,若我真是挺不过阿玛额娘也麻烦你了” “皇上,娘娘要进产房才行。”董氏见情况危急,再也顾不得其它,上前硬要从胤禛怀中抱过齐珞,“这都什么时候,说这些有何用?她心中有你,就一定会平安。” 董氏身子一僵,很是感动,转身望着身上透着阴冷之气的胤禛,大胆的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道“一切都会平安,你尽管放心,她福气很大,心中又有惦记的人,不会轻离。”再也不看胤禛的反映,转身进了产房。 不一会的功夫,弘旻弘昼都赶了过来,弘旻眼中不见往日的温文尔雅,弘昼脸上更是一分笑容皆无,门外父子直直的盯着产房,那道门仿若生死一般隔开了他们。 齐珏终于换了班,疾驰此处,就见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以及门外站着的仿佛雕像一般的皇上,皇子们,心中一紧,抓着弘历的衣袖焦急的问道“到底如何?姐姐她” 宫女手一抖,当啷一声,铜盆落地,淡红的血水撒了出来,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红和白泾渭分明,更是人明白皇后的凶险,“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产房里面传来董氏焦急的声音“齐珞你不许晕,想想我和你阿玛,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你最疼的球球,再想想皇上,你们之间有情呀,你不能晕听话,你千万不能晕” “皇阿玛,儿子儿子不能没有没有额娘。”弘历狠狠的擦擦眼睛,他又怎么会忘胤禛单独教导的冷静自持?“儿子,担忧额娘,若是不是儿子没用,额娘的身子怎么会如此虚弱?都是弘历不好,让人欺负额娘” 旁边的弘旻弘昼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可离胤禛最近的弘历,去连连点头,身上透着只比胤禛若上两分的气势。弘旻抬头看了一眼弘历,缓缓低头,这恐怕就是皇阿玛选择弘历的缘由,自己虽有谋略,却永远做不到弘历那般。 “致远公夫人,兴许娘娘是撑不住了。”稳婆来到董氏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胎又是一名皇子,您看是不是先保小阿哥平” “国公夫人。”稳婆有些不相信,董氏挥手“一切由我担着,你只管做就好。”旁边的嬷嬷拉开她,低声提醒“皇上有三个嫡子,可只有一个皇后娘娘,难道你还琢磨不透?” 镜头回转,眼前一片花海,盛开时芬芳的紫色熏衣草,齐珞走在其间,慢慢的向远处遥遥可见恢宏温暖的建筑走去 好像是胤禛的声音?转身看了眼那金光灿灿的城堡,像当初塞外挡火硝那般,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中,慢慢的身边仿佛围满了人,有父母,儿女,球球这应该比城堡比现代更适合自己。 门外的胤禛身子一震,眼中仿佛有一分湿润,随 胤禛微微慌神,当初齐珞任性的笑言,若是再生儿子,就都是他的错,一定要陪她小公主才行,此次的生产如此凶险,胤禛就是在头脑发热也不会让她在有身孕。 “皇后如何?”胤禛并没有接过婴孩,嬷嬷低声道“皇后娘娘虽然凶险,但平安无事,只是今后不会再有身子,而且要好生的安养。” “姐夫,那小阿哥呢?用不用我帮忙?”齐珏抱着新出生的小阿哥,眼里透着调侃,胤禛果然愣了一下,瞥了想要看好戏的齐珏一眼,看着儿子,沉思半晌道“弘暥,爱新觉罗弘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