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的谋划,齐珞心里清楚谨慎一些总是没错,放下心思,专心的给太后打着扇子,炎炎夏日,殿里由于太后的安睡,关上了大半的窗户,齐珞不一会就额头冒汗,随侍在旁的嬷嬷瞧见,忙上前想要接过扇子,齐珞轻轻摇头,汗水滴落在袍子上,留在一个个湿润的圆点。算算时辰,太后也应该醒了,怎么能在此时放弃?虽然她对太后很诚心,但有些事不能光靠嘴上说,让她看见会更好,也要表现出孝心才行。 齐珞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子一样,脸颊处涌起两簇红晕,喃喃轻言“皇玛姆,扰到你了,孙媳没用。” “皇玛姆,等您身子好了,孙媳陪你回科尔沁如何?听您这么一说,孙媳也想要去瞧瞧呢,不怕您笑话,孙媳离京最远的一次就去热河行宫,而且还没怎么逛。”齐珞扶起太后,嬷嬷先是端上来一盏白瓷浮雕着荷叶的盖碗,太后抿了一口,簌簌口,吐在宫女捧着的痰盂中,齐珞将靠垫安放好,才让太后安置。 太后轻轻叹道“你倒真是个难得之人,你就没想到若你出了事,那弘旻又当如何?” “哀家观遍众人,还真没瞧见你这样的,实属难得,皇帝的眼光很好,独独挑中了你,这很好,姑姑也会安心。”太后说道最后,声音细不可闻,齐珞听得有些模糊,但心中敬佩不已,不愧是在皇宫住了大半辈子的人,果然看事情通透,难怪五阿哥能在雍正手下得以善终,没有被九阿哥牵连进去,想来太后是交代过的。 齐珞心中惊诧,但却不能问出来,此时殿外有人回禀“太后娘娘,皇上来向您请安。”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看见齐珞也没有丝毫的意外,“给皇阿玛请安。”“给皇玛法请安。” “哀家确实觉得松乏许多,这也多亏了致远公爵夫人,她可是不分昼夜的照料哀家许久,刚刚才让哀家命令去歇着。”太后点头,眼里透着疼惜,轻叹“老四福晋同她还真是母女,照料哀家最是妥当。” 齐珞带着舞曦行礼后,退了出去,太后明了康熙应该有话要说,也命令宫女退出去,殿里之余下他们母子,康熙此时变了脸色,眼里透着愤怒,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可是难事?” “是哀家没有管好慈宁宫,竟然在眼皮子地下出岔子。”太后也一脸的不悦,更不由得有一丝后怕,竟然用董氏的名义,那母女本就感情很深,齐珞若是不谨慎,难保真会让她得逞,又该如何同仔细照料自己的董氏交代?“那个传话的宫女处置了?皇帝,这事得封严了,若露出半分,那宫里宫外的人就会传的活灵活现。” “德妃,哀家会处理,你且放宽心。”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刚刚在殿外?” “皇帝不晓得弘旻,他的志向不在承爵,他呀,将来也是个”太后嗓子发干,咳嗽个不停,康熙捶着她的后背,自责的说道“儿子让皇额娘忧心了。” “皇额娘。”康熙声音也带着一丝的哽咽,他从小就在孝庄身边,自是对太后有几分真情,尤其是孝庄临去前,叮咛他要好好的孝顺太后,更是听太医陈奏的病情,若是太后真的去了,那整个天下再无一人能陪着他说话,难道他真的老了,以前的事总是浮现在眼前,甚至对以群臣宗室压他的胤祀都能容忍,“皇额娘,您为了朕,也要仔细身子。” “胤礽,胤礽。”康熙心中也不好受,那也是他最为疼爱看重的儿子,“皇额娘,朕答应你。” “皇额娘做主就是。”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康熙又反复叮咛太后要将养好身子,才起身离去,看着康熙消瘦孤寂的背影,“他有致远公陪着,姑姑你也可以安心一些。” “没事,只是身子乏,舞曦今日做得很好,额娘的女儿也懂事长大了。”靠在秦嬷嬷的身上,齐珞摸摸舞曦的头,又过了一会,属于雍亲王府的马车到了,就连上马车都很是费劲,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拉住齐珞的胳膊,将她拽了进去,里面胤禛的声音传来“秦嬷嬷,你带着舞曦乘另一辆。”止,胤禛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擦,仿佛在感觉那分柔软,齐珞仿佛被定住一般,发愣的望进胤禛平静无光却透着危险漩涡的眼底,仿佛真的要将她卷进去,吞噬掉。 齐珞觉得心猛烈的跳动,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丝伤感同怒火,心中暗自埋怨他竟然偷听,感到胤禛身上发出的冷意,却有透着一丝的火热,还真是冰火两重天,想要后退,但下颚被捏住,腰也被固定住,马车空间又不大哪躲闪的开? 齐珞这样反倒弄得胤禛一愣,手不听使唤的移到她的眼角擦着滚落的泪珠,越是如此,齐珞哭得越是凶,但好在她心里还晓得这是在马车里,也不敢太大声,肩膀抖动着,断断续续的解释“你你要我如何如何说,那是在慈宁宫,怎能当着皇玛姆的面说说我喜欢你。” 胤禛闭上眼睛,藏起他的那丝心疼,如今这样还是不肯多说德妃一句坏话?将她搂得更紧,怎么能容许德妃用下作的手段去沾染他攥在手心里的珍宝?既然你一心为老十四,那就向他下手,你应给也会痛彻心肺。 齐珞抽动的了一下鼻子,将右手按在胤禛的胸口,轻声说道“吾心安处即为家。”胤禛嘴角上翘,承诺“爷会永远让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