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踏进了慈宁宫,本来十分愉悦的心情,见到殿内的情景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当皇帝已久又怎么能让人看的出情绪的波动?瞧见太后脸色并不太愉悦,关切的开口“皇额娘,您不舒坦?”眼神锐利的扫过殿内请安的众人,德妃脸上的划痕透着血迹,耳垂上也渗着血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是让你们陪皇额娘解闷的,不是让你们来气她的。” “起来吧,都别跪着了。”殿内的人都慢慢起身,只余德妃跪在那,她是请罪之人,没有康熙命令怎敢轻易起身,太后叹气“皇帝,德妃身子弱还是她起来吧,这事原也怪不得她,也有慈母之心,却唉” 身旁的太后暗自摇头,皇帝呀,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恐怕一刻都没有,宜妃心情比较复杂,她一边欣喜于德妃跪在那,一边也偷偷的打量着抱着弘昼的贵人,难道她还真能得宠不成?即使得宠名分也不高,还是德妃比较碍眼,尤其是那个老十四白眼狼,记起九阿哥所言,宜妃觉得还是找个机会再添把火的好。 太后迟疑半晌,才将手盖在康熙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康熙回神,眼角有一丝可疑的水光,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威严,刚刚的恍惚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带好佛珠,“德妃,既然皇额娘为你求情,你也起来吧,你要记得朕说过的话。” 太后也面带慈爱的笑意,“看她这幅样子,真真让人疼到心里,哪像弘旻他们的额娘。”齐珞听见这话,脸色通红,眼中含着微怒和羞涩,晶莹的双眸更是楚楚动人,波光流转之间带出的小女儿般的娇憨,康熙心中更是喜悦,笑意更浓,年氏上前,体贴的扶起齐珞,关切问“四福晋,您可是摔疼了,您身子还没复原,本就没什么力气,有份孝心也就是了,德妃娘娘对您慈爱有加,是不会怪你的。” 康熙收敛了笑意,锐利的看着年氏,容貌出落的倒也不错,可哪及得上朕为老四亲选的福晋?此时上前想要推卸责任,更多的是让朕注意她吧,她的性子倒是同那个年羹尧挺像,一样的不晓得进退,看到年氏耳朵上的钻石,康熙心中越发不悦,以他们家的出身,要是不贪污的话,哪有钻石可戴?年羹尧的年礼倒是挺大方,他们是不是觉得朕老了?无能了? “德妃呀,德妃,你这一年的经书是白念了,朕还真是”康熙微微摇摇头,叹气“你起来吧,有些事还真是强求不得,朕再嘱咐一句慈母多败儿,你好好体会体会吧,老十四的事情,不是你都能插得上手的。” “太后娘娘。”齐珞委屈诉苦一般娇声轻唤,那甜甜的声音仿佛钻进太后的心里,对她更是爱上几分,太后竟然搂住了齐珞,看见她手腕处的青痕,心疼的啧啧两声,立着眼睛看看孤独的站在康熙面前涨红了脸的年氏,同样满腹委屈,双目含泪,可却那么的惹人厌恶,仿若以前的董鄂妃,不放过任何机会,心机弯弯绕绕的可怕。 太后安抚的轻拍齐珞的后背,看向年氏眼神透着严厉以及一丝的厌恶,她明显看到年氏眼底对齐珞透着的嫉妒,心中更是不满,严声的训斥“有些事情,哀家是不愿开口的,你怎么说也是老十四的侧福晋,皇上看重十四阿哥,哀家也想给你留几分体面,皇帝遵从理学看重孝道,那些个儒学哀家也不甚明了,可却晓得一样,那就是凡事得有个规矩体统,你给十四阿哥生了儿子,但也不能目中无人,别的暂且不谈,就是你身上衣服首饰,哪样合乎体统规矩?皇子的侧福晋都如同你这样,是不是要让外面的人议论,宠妾灭妻,还是要说十四阿哥不成体统?被美色所惑?” 扫了一眼太后怀中的齐珞,康熙满意弯弯眼睛,还是朕的眼光好,独独挑中了她,管家理事精明干练,又有些小迷糊让人疼惜,老四有她相伴不会错,放下茶杯,康熙暗自感叹,更何况还有凌柱,他对胤禛倒是有分真心,眼里透着些许的醋意,胤禛是朕的儿子。 “胤祯福晋,你也是出自簮缨之家,完颜一族也是名门贵姓,你怎能如此的绵软,满人姑奶奶的气势都到哪去了?就连一个汉军旗出身的侧福晋都拿捏不住?哀家最近耳朵里灌满了十四阿哥府中的事情,这都快赶上京城一景了,你就是这样当家理事的?” “罢了,你心中有分寸就好。”太后轻轻抬手,让完颜氏和年氏起身,缓和神情,指着齐珞笑着对康熙道“听致远公爵的夫人讲过,胤禛福晋闺阁时穿个花盆底整整练了几个月,可见她也是个娇气的,难怪让人一挤就倒,不过,倒博得皇上一笑,也算是彩衣娱亲吧。” 齐珞站直了身子,红着脸甩帕子行礼“谢皇阿玛赏赐。”轻声不满的嘟囔两句,这种赏赐真的不想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