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向康熙承奏近卫军的规划要求时,凡是入近卫军者,必受训三个月,中途不得退出,择优进入近卫军。其实经过近卫军军事训练,就是不能最终入近卫军之人,也有许多八旗佐领看重,所以每次近卫军收人,就如同进京赶考的考生一般,事关前程。凌柱当初提出这个想法就是不想让八旗之人颓废糜烂,能保有一丝的血性,为将来打下基础,不再重复屈辱史。远在致远公爵府,凌柱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品着康熙亲赐的贡茶时,却感觉耳根发热,连连打着喷嚏,“啊气,这是哪个在念道我?” 浩玉也曾想过离开这里,不再受苦,但碍于凌柱立下的规矩,也只能硬爱着,因此凌柱打喷嚏也就不奇怪了,这是多大的怨气。浩玉再也支持不住,躺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黑幕般的星空,一眨一眨的星星仿佛都在嘲笑他一般,四周的人已经散去熟睡,浩玉狠狠捶了一下地,“我一定要去雍亲王府,到时让你们好瞧。”他心中明白,家里的消息和京城传言,都说富察氏很有些体面,而雍亲王福晋生子伤了身子,府中的事情侧福晋能说得上话,想到富察氏的花容月貌,浩玉觉得心中有底气很多。眼睛一转,看看四周爬起来,悄无声响的向驻地之外走去。 “统领,侧福晋那”杨康抬手打断,嫌弃的轻哼“我不缺女人,直接请旨废了李氏侧福晋之位也就是了,至于四阿哥那,我也不担心。”谦宁垂眼敛去的羡慕,原来最在意她的是有些花名的庄亲王世子。 在这个夜晚,杨康当着众人面前,亲自处置企图逃跑的浩玉,将他四肢困在两个柱子上,命令直到受训结束才能将他放下来,浩玉还想说什么,谦宁上前卸了他的下巴,要是他真吐出雍亲王府来,对四阿哥也是不利,杨康随后承认他看走了眼,让浩玉受训是错误,当着众人直面,命令执法官狠狠的抽了他十鞭子,将士们苦求,杨康却开口“求什么?这是规矩,不能废除。”执法之后,杨康虽不见得皮开肉绽,但后背也是布满红肿的鞭痕,推开谦宁想要搀扶的手,杨康挺着身子,在众人仰望崇拜的注视一下,来到军帐前,没有回头,低沉着说道“近卫军忠于皇命,为皇上开疆拓土,不可存私心,你们可明白。”众人单膝跪地“谨遵统领吩咐。”杨康进账,趴在榻上,慢慢的闭上眼睛,脑海还是不由出现齐珞的样子,虽然疼痛但却渐渐沉睡,嘴边露出淡淡的满足的笑容,昏暗的烛光,仿佛预示着他有个好梦。 受训结束后,大部分人都进了近卫军,剩下的也都被丰台大营的人要走,浩玉被解下来,手脚全都僵硬,抬回家中,大夫诊治之后,摇头表示,他的腿彻底的废了,将来连路都走不了。富察夫人哭着昏厥过去,她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刚刚清醒就不停的哭喊着,坏消息再次传来,浩玉的阿玛本是一个不入流的四品小官,富察氏进雍亲王府为侧福晋,也许是给胤禛的面子,得了上官的看重升入礼部,成为三品主官,从微薄小吏,提到这个位置,自然一朝得志,便有些忘形,何况他身后还有两家王府在,更是有些张扬,平常还好,自从浩玉出事之后,庄亲王世子自请废除李氏侧福晋名分,而雍亲王胤禛虽然没有请旨,但毕竟不甚光彩,也没有为他做主的意思,因此落井下石之人很多,富察大人就感到日子难挨。 众人一研究,看来这个雍亲王侧福晋也没有那么得宠,仿佛听说有暗疾,无法生子,更何况雍亲王福晋有三个嫡子,怎么都轮不到她出头,就放心的大义凌然的革了富察的官职,连番打击之下,富察夫人在床上整整养了一个多月,富察府的下人甚至连门都敢出,浩玉的名声太差了。而有贬低自然就有追捧,庄亲王世子英勇善战之名本就很响亮,再加上这次忠君自罚,让杨康威名更甚。 裕亲王保泰赶上杨康沐休回庄亲王府时,带着贵重的药材亲自过府探望。在王府花厅,杨康看着赖着不肯走的保泰,好笑的摇头,命人摆上酒席,吩咐可信之人不许打扰他们饮酒,随从纷纷退下,保泰见杨康想要举杯敬酒,伸手拉住他,“你伤势未愈怎能饮酒?你虽然身子好,但也要当心,省得真的落下毛病,你当我不晓得当初在战场上,你腿上不也受了伤?” “杨康,我保泰真是服了你了,真的服了。”保泰见到杨康嘴角的笑意,敬佩的将酒饮尽,杨康摸着酒杯,轻笑“服什么?都是都是”眨动了一下眼睛,杨康眼里恢平静,摇头接着说道“那只是顺便而已,你当我真是情痴不成?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皇上放心,保泰,你不晓得手掌兵权,处事要谨慎小心,适时表表忠心,这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