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来干什么?”
范闲烦躁的挠了挠头。
也难怪范闲会纠结,实在是他的这位岳母,太不让人省心。
如今这个局面,他们跟李承乾,包括跟整个庆国的旧贵族,都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长公主跟着两方势力,都有牵扯。
一方面她是皇族的公主,另一方面她又是范闲的岳母。
在这个时候,长公主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两不相帮。
她不用管范闲,也不用给皇室那边当出头鸟。这样一来,不管最后是哪一方获胜,都不会亏待了她。
但他这位岳母,偏偏是个不安分的。
范闲甚至已经查出来,长公主李云睿跟太子李承乾的私密事。
按说,李云睿就更不应该插手了。
但长公主偏偏没有那么做,明明之前范斌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她却还是搅和到了这件事情里。
庆帝死在大东山的消息一传过来,长公主就从自己的封地,回到了都城。
而且她一回来,就把已经暗中投靠她的那些掌柜,给通通找了回来。就连江南三大坊里,长公主都找了一些亲信,成功复刻了内库的工艺。
如今长公主正带领一帮人,跟内库的人争夺财权。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竞争,也就罢了。
范闲虽然不擅长经商,但他有时代赋与的眼力,再加上自己弟弟范思辙是经商的奇才。老爹范建,也已经回到儋州,帮范闲经营内库。
一个小小的李云睿,还没有办法撼动内库如今的根基。
但问题是,在长公主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公平竞争这几个字。
她用了一些手段之后,竟然把买卖经营,直接变成了官府摊派。
也就是说,从朝廷这边发的俸禄,只能去买长公主商铺里的东西。
李承乾也在背后默默支持。
试想一下,有多少达官显贵,都是朝廷的官员?
如果他们都支持长公主,长公主占的市场份额,又有多少?
范闲有心出手。
但考虑到,长公主是他妻子的母亲,而且长公主虽然做的过分,双方也始终只是商业竞争。
他们范家跟整个皇族,早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对立方。
从这一点上来讲,范闲还真没有办法,出手对付自家岳母。
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最近这一段时间,范闲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就头疼的不得了。
如今,长公主竟然亲自上门了?
她难道不知道现如今,他们双方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
范闲一个头,两个大。
他太清楚自家岳母的个性了,那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长公主一来,肯定要闹出幺蛾子。
在这种情况下,他范闲又该怎么做?
“你先回去吧,我来会会咱们这位长公主。”
范斌看出自家弟弟的为难,笑着招呼。
他清楚范闲在这件事情里,尴尬的身份和立场。所以范斌也从来没有指望,让范闲自己来解决这个麻烦。
考虑到他们夫妻两个未来的关系。
如果范家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来当恶人。
那这个恶人,他范斌来。
“大哥!”
范闲一脸感激。
他倒是不在乎长公主的下场,主要是害怕回去面对自己的妻子林婉儿。
“放心,我不会要她命的。她要是自己想不开,我想弟妹也会理解。”
听到范斌的话,范闲连连拱手表达感激。
等到范闲离开,范斌才让王不二,去把那位长公主请进来。
说实话,范斌还真有些好奇,这位长公主的来意。
要知道,他公开拒绝李承乾,除了不想给李承乾面子之外,也是为了告诉其他人。
他不见客!
谁都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李云睿还是来了。
跟之前范斌见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李云睿这次来,只穿了一件素净的白衣。就连脸上的妆容,也非常素净。
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能够看出这位长公主的绝世容颜。
面如桃,柳叶弯眉,樱桃小口……
李云睿五官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像是经过雕刻师的精心雕琢,完美到没有瑕疵。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范斌还是愣了一瞬。
之前雍荣华贵的公主,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仙气飘飘了。两种风格的转换,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范大人,好久不见了。”
身着素衣的李云睿,冲着范斌含笑点头。
“殿下的穿衣风格,好像变了。”
“有吗?本宫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就是给兄长戴孝而已。”
之前看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范斌还没联想到。
听李云睿一说,范斌才恍然。
他闭关三个月,这也就意味着庆帝离开三个月。等他回到都城的时候,全国守孝已经结束,就连李承乾身上都没有看到素带。
但按常理来说,李承乾是应该要缠一条素带的,给自己父亲带孝的。
李承乾没有这么做,反而是长公主这么做了。
“听说殿下已经搬进了皇宫,并且常常到李承乾的宫殿里。不知道你们在先帝的宫殿里,一块欲仙欲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先帝?”
范斌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的李云睿,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
长公主并不好奇,范斌为什么能得到这个消息?
大庆战神的消息网,在他们所有权贵里,都是独一档的。
她只是没想到,范斌竟然这么直言不讳,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范大人,是要特意调戏本宫吗?”
看得出来,长公主没有什么羞耻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丝挑逗。
“长公主殿下误会了,在下可没有那个心思。我只是觉得,我之前都已经上门警告过殿下了,殿下为什么还要搅和进来,趟这趟浑水?”
范斌眼中的疑惑,十分真挚。
他是真的感到好奇,难不成长公主认为,他们有什么胜算?
“本宫之前不是给你范大人写过信吗?本宫有言在先,只要能杀了庆帝,本宫任你范大人处置。”
“殿下这话就太没道理了。我范某人,又岂是那弑君的狂徒?”